夜凉如水。
驛站的陈设十分乾净,但看著却十分老旧,有些地方还有著一些地方是被新木头榫卯结构定製补牢的,足可见当地刺史的抠门。
可真应了谣传的吝嗇刺史的名號。
而一道开门声吱嘎作响,即便开门的人已经儘量小心,可还是发出细微的声响。
正是何存真二人,躡手躡脚的越过防线,想要潜入刺史府。
而一旁的屋子內,阿通那正闭著眼睛,眉头紧锁,身上的伤口已经不再往出渗血,只是暂时还起不来,床边的桌子上,一碗冒著热气的砖茶水已经放了许久,热气微乎其微。
而托托则是一只手垫在头下,一只手放在腿上,就这样睡在床边。
而吱嘎声动,躺在床上的阿通那却猛地睁开双眼,隨后大部分都是眼白的眼睛斜视向门口的位置。
他似乎並未睡著。
被子被托托掖得很死,他挣扎了好半天才从被子的封印中挣脱,且一边还要注意不要惊醒托托。
终於下床了的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隨后躡手躡脚的將一件皮衣披在其肩膀上。
之后才出了房间。
房间外,诸多兵士已经睡著,只有不多的士兵在守夜,一些篝火还在外面点燃著,阿通那舒了一口气,幸好没有人发现他的身影,不然还真不好解释,一个重伤垂死的人怎么半夜不睡觉反而出门?
甚至是行跡鬼祟。
可当他转过头,一张老脸与他四目相对。
“阿通那?你怎么起来了?”
来人正是夜半睡不著的额尔古纳。
身为先天高手,精气神俱足,只要內息不断,睡眠的影响不大,只要在吃饭喝水的前提下,阿通那能半个月每天只睡一刻。
身在天武人的地界,他莫名的没有安全感,再加上一路上不断的截杀,他这些天总是做梦,梦到半夜有人偷屁股。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现在。
所以才固执的想要好好的守夜。
而今夜,倒也算有所收穫,那就是阿通那。
“你半夜怎么不睡觉?”
阿通那的脸色稍显僵硬,可很快就恢復原状。
“阿...叔叔,你怎么不睡。”
“我睡也睡不著,毕竟在天武,小心为上。”
“是这样嘛,看来叔叔还是一如既往的谨慎呢,我是因为夜班伤口又痛又痒,所以想要起身透透气,你看...”说著他举起手臂,隨后手臂在空中不断颤抖。
“就是这样,一直在抽筋,伤口痛痒难耐,没办法。”
“是这样嘛?”额尔古纳勾了勾手,示意阿通那走过来,阿通那的脚步没有迟疑,只是一瘸一拐,略显缓慢了些,面色苍白,身体的挪动让他的伤口跟著扯动,痛感让最初你也跟著颤动,额头冒出冷汗。
等到阿通那走到近前的时候额尔古纳悍然出手,一指幻化玄玉状,隨后猛地点在阿通那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