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托。”
托托见状快步走了过来,肩膀上的伤势痛的他齜牙咧嘴,但仍旧不管不顾道:“叔父。”
“已经没有大碍了,但他恐怕还是活不下来,他身上的线现在比何存真好不到哪去,咱们接下来路途遥远,还要变道,前路必然会有埋伏,只能改换行装,转走水路,借道江左。”
“江左盟是中立组织,想来不会对咱们动手,只是归家的日子,可能要远一些了。”
“但这些都並无大碍,但阿通那不行,舟车劳顿,太多伤势即便是我每日渡气疗伤人也废了。”
“依我看...不如留下来,可能还有九死一生的生机。”
托托面露不耐,心中不禁感到愧疚。
百人队伍目標太大,只有划分为二,一队原地休整、生死由命,一队则乔装商旅,过江左而达边境。
以昨夜的前菜来看,之后必然会出现先天高手,而阿通那在原地等待,这不就是等死?
“叔叔,若...我们带上阿通那,是否?”
“不行!”额尔古纳顿时否决了这个提议,难度太大了,额尔古纳是先天、是整个团队中的领头羊,武力担当。
他风餐露宿练武闯荡多少年了?怎会不知路上艰辛?
一时之间陷入两难。
而就在此时,一道极为虚弱的声音响起。
“水...水。”
病床上的阿通那睁开眼睛,托托见状连忙將一旁的羊皮水袋送到其嘴边,伴隨著混著酒味的水下肚,阿通那这才恢復了一些。
“阿通那,怎么样?”
阿通那的眼睛还略微有些睁不开,可最后还是强撑著。
“托托阿哥,我愿...我愿意跟著你,死了也不怪你,长...长生天,长生天会保佑每一个雄鹰一般的勇士。”
“所有人都欺负我的时候是...是托托阿哥保护我,我也要保护托托阿哥。”
托托嘴角抽搐,他目光陷入迷茫,可很快,他就决定了。
人生就是这样,总有两难的时候,有人选择对的,有人选择错的,托托不想这样,他不管对错,只选问心无愧!
“王叔,我会带上阿通那。”
额尔古纳不解,“不行!你是王族,阿通那不是,他不需要为突厥部落的王负责,但你不行!”
“我不管!我不想多年以后长生天詰问我的时候问心有愧!”
啪!
水袋被摔在地上,托托的眼睛瞪大的跟铃鐺一般,这是叔侄之间为数不多的爭执。
而现在,倚在门框的何存真掀开帘子,不耐烦道:“磨磨唧唧的说什么呢?快点收拾东西,接下来的路很远,还想分兵?你们傻了?到时候少一个人便多一份危险。”
“本来就走不快。”
额尔古纳转头:“何存真,你的意思是不分兵?咱们目標未免太大了吧?即便你我都是先天高手,那也太危险了。”
何存真不屑:“危险早就来了,躲不过,只能打通关,君不见草原鷂鹰的信息一天一夜都没有回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