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真,今夜子时於道玄山无上崖,等你。”
纸张上的末尾还留有一个笑脸,何存真看著裴雨涵送来的信,颇为无奈地摇摇头,思索片刻。
“当真是饱暖思淫慾,既然如此......”
何存真的手在信纸上方一抹,字跡被撇开大半,最后留下了自己的署名,双手翻折,一只活灵活现的纸鹤便出现在掌心。
何存真食指拇指併拢,隨后念念有词。
“送至情剑峰柳清歌处,敕。”
纸鹤极为灵动的扑棱了一下翅膀,而后朝著何存真方向点了点头。
隨后就飞走了。
何存真回望了一下自己的住所,隨后按照早年的习惯封上禁制便向著无上崖飞去。
情剑峰的驻地厨房,柳清歌拿著菜谱,细细研究著最新的甜粥。
“二级妖兽的牛蛙,三级灵材蜂王浆,好繁琐。”
心魔逐渐看不下去了,在心中抗议了起来。
“本体,你一天到底要干什么啊?你不是答应过我要为自己活吗?”
柳清歌嘴角撇了下,隨后从大锅里捞出一勺米粥。
“嗯,很甜。”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蠢蛋本体!”
柳清歌此时方才反应过来,那声音是心魔传出来的。
“是啊,但是我现在只想为师弟而活。”
心魔的声音颤抖了半天,可最后也没有憋出什么话来,只能骂了一句愚蠢。
而此刻,一只纸鹤从外飞了进来,柳清歌接过纸鹤,看完之后头上又一次冒出了蒸汽。
“师弟......我得找身衣服,毕竟是第一次,凡人管这件事叫什么来著?对,约会。”
而无上崖也迎来了何存真的降临。
数只仙鹤飞过,松柏如旧,儼然一副诗情画意。
此刻的无上崖还有一大群人坐在地上酩酊大醉。
何存真看著最中间的岳山阴有些无语,“师伯倒是信守承诺,真把自己珍藏多年的酒拿出来了。”
岳山阴和刚刚养好伤的屠眾生勾肩搭背,正跳著舞,看著突如其来的何存真有些诧异,隨后打了个酒嗝。
“师侄,你也是来喝酒的?”
说著屠眾生还將地上的酒罈提起来丟给了何存真,何存真转身,稳稳接住酒罈。
他试探性的闻了一下,“仙人醉?倒是好酒。”旋即何存真看了一眼地上,杂乱的草丛,被惊走的仙鹤。
“只是人有些碍事。”
何存真的脚下猛然一点,“用来战斗是差点意思,但现在,正好。”独属於无情道功法的气氛自何存真脚下蔓延开,一时之间酩酊大醉的眾人也全都缓缓恢復了一些神智。
“嗯?何...师侄,你怎么在这?”
“这里我还有用,掌教师伯带著其他师伯师叔换个位置吧。”
岳山阴揉了揉微微发痛的太阳穴,点了点头。
终於,眾人离开,何存真独自走向最高处的亭子,看著逐渐回来的动物,何存真笑了起来。
朱唇微启,讲起能加速开智慧的法诀。
“太上曰: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隨形......”
隨著何存真的讲述,一只只动物本能的走到了何存真的身边。
一只巨大孔雀仿佛通人性一般走到了何存真的身后张开尾部,为何存真遮盖西边东边被太阳余光照到的肩膀。
“是以天地有司过之神,依人所犯轻重,以夺人算。算减则贫耗,多逢忧患;人皆恶之,刑祸隨之,吉庆避之,恶星灾之;算尽则死。”
隨著何存真的讲述,眾多动物都到了周围,匍匐在地。
如果有人能数一下的话,將会发现,这些动物的数量刚刚好是三千只。
而飞到半空的岳山阴一行人向下看去,正好看到了百兽匍匐,百鸟朝凤的场景。
屠往生是醉得最严重的,可此刻也不由得消下醉意惊嘆道:“这些畜生当真是好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