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存真抬起罈子,隨后一饮而尽,乓的一声,酒罈被放在桌子上,何存真白皙脸颊上被浸出酡红。
“前辈...可...可以说了吧?”
程无忧笑了一声,伸出一根手指,在何存真的眼前摇了下。
“这是几?”
“这是...这是一...”
扑通一声,何存真倒在了桌子上,隨后程无忧捧腹大笑,“臭小子,你师祖都不会这么质问我,还敢不给我面子,哈哈哈,任你奸猾似鬼,也要喝老子的洗脚水!”
“哈哈哈...哈————”
笑声急转直下,只见何存真的身体直挺挺的坐了起来,脸上的酡红也隨之消散一空。
何存真用袖子擦了下嘴边的酒渍,轻笑道:“前辈你的面子给了,现在该我了。”只见何存真双手五指扣紧,两眼微眯的笑了起来,静静等待著程无忧的发言。
程无忧切了一声,骂骂咧咧道:“你这傢伙,我真是一点都喜欢不起来,真不知道那丫头怎么看上你了。”
何存真没有回应,只是额头青筋略微暴起。
程无忧摆了摆手道:“罢了,我说,数千年前天地之间是没有禁制的,但自从下四洲飞升了数位堪称妖孽一般的人后中州就不知道怎么了,发癲了一般布下天地禁制,只要下四洲有人突破化神飞升就会直接被吸到中州。”
“就这样下四洲的修士巔峰战力开始被一代一代削减,直到最高的修士就是我们这些並非三元无敌的残缺化神修士。”
“哦?”何存真的兴趣被勾起,自从秦舞阳的那句『不敢高声语』之后,何存真就常常猜测。
是否有黑手在背后推动一切,在中州直接灭杀一切。
现在倒是明目了几分。
程无忧继续说著。
“而最开始,下四洲修士最开始还有人回来过,但后来越来越少,直到我的,也就是秦舞阳我们这一辈的师父辈的飞升者更是一个都没回来过,而宗门內供奉的长生牌更是在飞升的瞬间碎裂。”
程无忧的面色十分严肃,仿佛那场景就在眼前。
绘声绘色的演说甚至让何存真脑补出了画面。
“不要飞升!上界大能以我族修士为食!”
“飞升是场骗局!”
程无忧的讲述逐渐停滯,而后死死的盯住何存真。
“怎么说我和秦舞阳也是相识一场,他在大战前夜曾跟我说过他有扭转战局的底牌,只是我没想到他的底牌是飞升,我也知道你的修为天资震古烁今,但我还是要提醒你。”
“不要飞升!”
何存真轻笑,隨后站起身,目光向上看去。
微风吹来,何存真破损的衣袖被风吹的猎猎作响,他的手向上伸去,好似想要抓住什么?
最后何存真回头道:“前辈,多谢提醒。”
程无忧看著何存真的身影,明显就是不甘心的表现,他提醒道。
“上界未必有下界逍遥。”
何存真耻笑一声:“前辈,你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