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不冷？”
海北现在的温度基本在零度左右徘徊，万春每次出门都恨不得穿个被子。旁边的人倒是凉快，浅灰衬衣，黑西装K，刚打完架正坐在那合袖口扣子。
“不冷，好看就行。”
林海很正经的扶了一下眼镜。
老姐妹今年回家得早，白海梅忙前忙后，见万春来了把怀里的柳月塞给她。柳月含含糊糊的学说话，每次都把姑姑说成呼呼，软软糯糯，万春看着实在喜欢，总会把自己的脸埋在她身上。
“洗手了么？就抱孩子。”
林海擦着手站她旁边。
“忘了！”
万春张嘴呆看着林海，把柳月塞进他怀里就去洗手，怕柳月被他抱着哭，来去飞快。
回来的时候柳月在他怀里咯咯吱吱的笑，他抱的好像b白海梅那个亲妈还规范。
“挺有经验的，那个前任教的？”
万春拉个板凳坐旁边，觉得眼前这一幕有点不是很和谐。
“自学。”
她伸手去抱柳月，结果这孩子晃着小胳膊拒绝她。
“嘿......还不给我抱？”
万春把脸靠在椅子背上：“你是不是又有什么事儿没跟我说？”
“真没有。”
“那你哪学的？老实交代。”
“以前当军医的时候啊，有时候一个火箭弹砸过来屋子就烂了，救人的时候小孩都在妈妈怀里。
Si了就一起埋了，活着就先抱回去，回头安全了送回去找他们管事儿的，不过那是有家人的，没家人的就送孤儿院。有时候路上炸个没完，抱不好大人小孩都有危险。”
柳月一直想拽林海的眼镜，林海抬着头躲她。
林海把头向这边倾了点：“不能让她玩这个，容易扎到，帮我摘了。”
万春帮他取了眼镜，继续趴回去看他抱柳月。
林海摇了摇头，笑里带着一点心酸跟无奈：“走之前还去那边孤儿院看了一下，好几个都是我们的人救回去的，也都记得我们。临走的时候有个小孩拉着我一直哭，喊我爸爸，让我带她回家，可我救不了他们任何一个，那会我自己都不正常了。”
林海现在偶尔会提起以前的事情，只说一遍。可后劲儿很大，总能让万春难受很久。
她以前觉得自己挺苦的，现在觉得没他苦。
白海梅来喊吃饭的时候，柳月连他都不让抱了，谁抱谁哭，哭的震天响，塞回林海那又顶着一脸鼻涕泡笑。
柳国平今夜失去了一个酒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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