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间,他看到一根白sE数据线在黑暗中尤为明显,他拿起来看了眼又放回置物盒原处。
他打开车门听到电话对面葛然有事要忙,简短说了让他不必担心自己会调节,就挂断了电话。
珩松路心理咨询室。
助理小刘进来提醒葛然今天最后一个患者已经来了。
葛然看着已经结束的电话,点了点头,“让她在休息室那里等我。”
休息室里是米白sE的棉质沙发,茶几吧台上都有葛然专门挑选的晶石香氛。
周清是坐地铁过来的,她觉得自己身上出了些汗,不太好闻。
葛然和助理走进来,小刘留下茶盘上的两杯茶就关门出去了。
周清看着葛然身着深灰的薄针织衫,腕间带着一块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表,她目光躲闪,又垂下头去。
葛然推了茶盘里其中一杯的杯底,“喝点水。”
从去年出事之后,葛然陪池彦去过医院,那回恰好碰到周清。
葛然知道在去年那个事件里,周清这个nV孩的遭遇。
他也敏锐地发觉了周清的不对劲,开始了对她的心理疏导。
只是漫长一年的心理治疗,周清的回避X症状只增不减,她排斥所有和当时有关的事情,努力躲避又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她不信任任何人,一年来有多次自残行为。
葛然明白一个人在经历那么大的伤害之后想要完整走出来是多么不容易的事。
但他是医生,他要帮病人。
出于对周清的yingsi保护,葛然从未向池彦谈论过周清的病情。
直到前段时间,周清迂回地向他询问关于池彦的事情,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的发问。
葛然意识到周清对于池彦的情感可能是唯一突破口。
有情感意味着有信任,有信任才能开始对话。
所以他拜托了池彦,请他注意一下周清,可以的话,能够和她多对话交流。
池彦当时答应了,在医院遇见周清的时候,也会按葛然所说的多和她交流一会儿。
只是在和周清的交流中,他能感觉到这个nV孩的情绪极不稳定,既敏感又偏执。
池彦不是迟钝的人,他能感觉到周清对他的情感变化,从去年到现在甚至有了一种说不上来的依赖。
他出于善意曾经接过一次她准备的便当,但之后他发现周清都会非常认真的准备。
他不想给别人增添麻烦,更不想营造什么错觉。
所以他拒绝了。
在医院门口,她会跑出来叫住他,他是没想到的。
周清眼圈泛红面对着他,问自己是不是对他造成了困扰,问她是不是不该来医院。
“……"
“葛老师,我是不是不该去医院...”
周清沉浸于刚刚在医院她问池彦的问题。
“没有什么该与不该,是你想与不想,这都由你自己决定。”
“不是什么该不该,这是你的选择,没人可以g预。”
两句话同时绕在周清耳边,一句是坐在对面的葛然说的,另一句是刚刚池彦在医院对她说的。
周清走出葛然诊室的时候天已经全黑。
没走出几步,葛然的助理小刘就追上来,非常自然地揽住她的手臂。
小刘是在读的心理学研究生,非常优秀。
一年以来,每回周清来诊室,她都十分热情。
“我下班了,咱俩一起走吧,作个伴。”
“你鞋子好g净啊,我从来都懒得刷,我妈就喜欢你这种勤快nV孩。”
小刘嘴巴没停一直开朗地说着,陪着周清走向了公交站。
葛然站在露台上,看着夜sE里两个年轻nV孩的身影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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