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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修仙:开局至宝奖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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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白莲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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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飞虫的指尖。

无意识地摩挲著温热的茶杯边缘。

杯中佳酿倒映著他微微晃动的瞳孔。

“原来如此……”

他低语的声音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汗顏。

“没想到,飞蝴你……竟是女儿身。”

两世为人的阅歷,此刻竟都显得有些单薄。

眼睁睁看著昔日勾肩搭背的兄弟,化作此时眼前亭亭玉立的少女。

那衝击力让他喉头滚动了一下。

心底仿佛有个声音在低语。

这世道,当真是比话本还离奇。

“好兄弟”自己开口解释。

声音清越如珠落玉盘。

与岛上时那刻意压低的少年嗓门判若两人。

“飞虫哥。”

“我的『蝴』,是蝴蝶的蝴,不是狐狸的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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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垂首,耳尖染上一抹淡淡的霞色。

“岛上时,用了缩骨功和一些改变声音的技巧。”

鼻尖飘来她身上若有似无的清雅香气,而不再是记忆中汗水和海风混合的味道。

黄飞虫的目光扫过她纤细的脖颈和柔和的肩线。

心中默然。

是了,缩骨功……確实能调整身形,改变声线……

那些细微的违和感,此刻都有了答案。

若真的只是简单偽装,他怎么会看不出来。

只是这真相揭开的瞬间,依旧太过於……震撼。

“抱歉,飞虫哥。”

黄飞蝴抬眼。

与上首雍容的母亲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

那眼神里藏著许多未尽之言。

她起身,裙裾拂过光洁的地面,带来一阵微风。

“当初那么做,也是迫不得已。”

温热的酒液注入杯中,发出细微的汩汩声。

她靠近时,那股清雅香气更清晰了。

黄飞虫只觉得那近在咫尺的眉眼,比远观时更加精致动人,肌肤细腻得如同上好的白瓷。

他端起酒杯。

冰凉的瓷壁贴著手心。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岛上两人勾肩搭背、大口灌著清酒的情景。

与此刻的景象悄然重叠在一起。

唔……这滋味,倒真是別有一番……荒唐的趣味。

他猛地將杯中微辣的酒液一饮而尽。

灼烧感从喉咙直衝而下。

强行压下心头的纷乱涟漪。

“咳。”

他清了清嗓子。

目光转向端坐上首,神色间隱有忧色的王妃。

“不知王妃,计划如何应对那白莲教?”

这才是正事。

他提醒自己。

那些儿女情长的恍惚,此刻必须撇开。

平安王妃见女儿坐回到身边。

才缓缓开口,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计划简陋,不过兵来將挡,水来土掩……”

她顿了顿。

视线落在黄飞虫身上,仿佛抓住了一根浮木。

“原本我与蝴儿心中並无十足把握。”

“好在,飞虫先生你来了。”

“飞虫先生你有什么计划,王府上下一定配合。”

那目光中的期冀沉甸甸的。

“飞虫哥!”

黄飞蝴立刻接口,语气郑重,秀眉微蹙。

“白莲教势力庞大,盘踞周边的只是其中一股。”

她说著,下意识地攥紧了袖口。

“可即便是这一小股,也有先天境武者坐镇!”

“之前为了保护父亲,府里几位后天境的供奉一齐出手,已经被那魔教的先天武者悉数重创。”

她想起回来后,在母亲王妃的带领下,见到府中几位供奉的伤势惨状。

她抬眼,目光恳切地锁住黄飞虫。

“飞虫哥你实力高强,但这事也一定不要大意。”

那担忧,真切地写在她清澈的眼眸深处。

“飞蝴你放心。”

黄飞虫迎著她的目光。

毫不犹豫地点头,心头因为这份关切而微暖。

“我一定会小心行事,绝不会大意。”

他的承诺掷地有声。

大厅角落。

沦为边缘人的平安王府长公子黄飞白,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哼。

“实力高强?”

他撇过头。

盯著窗外沉沉的夜色,嘴角勾起一丝不屑弧度。

指尖烦躁地敲打著座椅扶手。

夜幕低垂,將平安城拥入怀中。

富庶街区尚有灯火点点,如同散落的星子,透出暖黄的窗纸晕染著夜的微寒。

更广袤的贫民区,则早早陷入一片浓稠的黑暗。

只有零星几点微弱油灯光晕在风中摇曳,散发著劣质油脂的呛人气味。

一幢还算齐整的宅院里。

油灯颇为明亮,光影照亮了四周的墙壁上。

中年男子被粗糙的麻绳紧紧捆缚在椅子上,身体动弹不得。

口中塞著的布团已被涎水浸透,发出难闻的酸腐气息。

他眼窝深陷,布满血丝的眼球几乎要凸出眼眶。

每一次沉重的鼻息都带著绝望的颤抖。

十几个身著白莲教服饰的教徒散坐在四周,灯火映照著他们脸上或冷漠、或戏謔的神情。

有人晃动手臂,嘴角噙著冷笑,欣赏著中年人的狼狈。

有人心不在焉,目光越过窗欞,投向远处王府的高耸轮廓,眼神中带著贪婪与算计。

“平安王。”

“想睡?不准睡!”

“拿出一半家財换取圣教的庇护是你莫大荣幸……”

“別不识好歹。”

一个教徒不耐烦地打破沉默。

声音像冰冷的铁片刮过地面,他踱步上前,阴影笼罩在黄平身上。

“你再冥顽不灵……休怪圣教无情了。”

“唔……唔……”

平安王黄平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

极度的睏倦像无数小虫啃噬著他的神经。

被抓来后,持续的熬鹰折磨,已让他濒临崩溃。

一个教徒上前,粗暴地扯掉他口中的布团。

“呸!”

黄平立刻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胸膛剧烈起伏,声音嘶哑却带著一股狠厉。

“你们这些白莲走狗!妄想得到本王和祖辈几代人攒下的家財?做你们的春秋大梦!”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著说话的人。

“待我黄氏一族高手前来……你们这处据点,必將被连根拔起!”

他挺直了佝僂的脊背。

即使沦为阶下囚,那份属於黄氏一族的骄傲仍在支撑著他。

“现在放我离开……你们……或许还有条活路!”

心底的念头异常清晰。

家財绝不能落入魔教之手。

横竖是死,不如死得有价值,留给妻儿!

“平安王,你这个守財奴!”

另一个教徒嗤笑出声,指尖戳著黄平的胸口。

“平日搜刮民脂民膏肥了自己,如今拿出点买命钱倒捨不得了?”

“当我白莲圣教是泥捏的菩萨不成?”

“就是!”

旁边立刻有人帮腔,语气阴惻惻的。

“別忘了你人还在我们手上!”

“人活著,钱財总能再捞……死了可就一了百了!”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

“不错!”

一个教徒凑近,脸上露出猥琐笑容,压低声音。

“你若不识趣……”

“今夜就抓了你那细皮嫩肉的王妃,还有你那个叫黄飞白的大儿子……”

“让你们一家三口,整整齐齐!”

他咂了咂嘴,仿佛在回味什么。

“嘿嘿……听说王妃可是个妙人儿……你这平安王爷享得,我们圣教的忠诚信徒……自然也享得!”

他故意停顿,目光扫过黄平瞬间铁青的脸。

“到时候……当著你和你好大儿的面……”

“哈哈哈!”

周围教徒爆发出了一阵心领神会的、极其刺耳的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瘮人。

那笑声钻进黄平的耳朵,像无数根烧红的钢针。

刺得他浑身剧痛,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啪嗒!”

房门被猛地推开。

一股夜风的凉意灌入,吹得灯火剧烈摇晃。

身著猩红镶金边衣袍的教徒大步踏入。

袍角翻飞,气势迫人。

他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扫过屋內。

最后落在被缚的黄平身上,带著不掩饰的轻蔑。

“鹰使者!”

屋內的笑声戛然而止,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鸭子。

所有教徒脸色一变,慌忙收敛了嬉笑。

纷纷起身,垂首肃立,连呼吸都放轻了。

空气中瀰漫开敬畏与恐惧交织的沉默。

在这庞大的白莲圣教里。

普通教徒不过螻蚁。

只有那些实力恐怖的先天武者,才能担任使者。

鹰使者缓缓踱步,靴子敲击地面的声音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他停在黄平面前,阴影將后者完全笼罩。

“平安王……时间到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不带一丝情绪。

“既然你贪婪成性,胆敢拒绝圣教的好意……”

他慢慢抬起异常粗壮、指关节突出的右手。

在明亮灯光下。

这只手竟诡异地开始变化。

皮肤顏色迅速加深,转为一种金属般暗沉黑色。

五指扭曲、拉长,指甲变得尖锐弯曲。

如同淬了毒的鹰鉤!

“嗤……”

指尖相互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金铁交击之声。

仿佛不是血肉之躯,而是某种坚硬锋利的凶器!

周围的教徒们看著这一幕。

眼神深处是浓得化不开的忌惮,以及难以掩饰的狂热艷羡——这是圣教秘传神功的威能!

黄平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死亡的冰冷气息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臟。

让他全身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越来越近的黑色利爪,散发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和金属的冰冷味道。

“你们白莲魔教……真当我黄氏一族无人不成?!”

他声嘶力竭,试图用怒吼驱散那几乎將他冻结的恐惧。

鹰使者嘴角扯出一个残忍的弧度。

那变异的黑色利爪,用最坚硬的指甲尖,轻轻地刮过黄平因惊怒而扭曲的脸颊。

“嗤啦——”

一道道细微却刺目的血痕立刻浮现,温热的血珠沁出。

“什么黄氏一族,没听说过。”

鹰使者俯身,凑近黄平耳边,声音如毒蛇吐信。

“告诉你个『好消息』……”

“你那个好大儿黄飞白,已经回到王府了。”

他满意地看到黄平眼中瞬间爆发出的强烈不安。

“你不合作……没有关係,跟你儿子合作,也是一样的……你说是不是?”

那冰冷的呼吸喷在黄平耳畔。

“飞白他也绝不会与你们阴险歹毒的魔教合作!”

黄平嘶吼著。

心底却因儿子被捲入而掀起了惊涛骇浪。

与魔教合作?那是万劫不復的深渊!

“不识好歹!”

鹰使者脸上的假笑瞬间消失,只剩下纯粹的冷酷杀意。

那粗壮、漆黑、坚硬如铁的鹰爪猛地抬起。

带著撕裂空气的锐啸。

朝著黄平的天灵盖狠狠抓下!

“噗——”

一声沉闷得令人心胆俱裂的破裂声响起。

灯火剧烈地跳动了一下。

映照著鹰使者溅满红白之物的狰狞侧脸。

以及黄平瞬间失去所有神采、凝固在极致恐惧中不瞑目的双眼。

夜色浓得如同化不开的墨。

平安王府深处。

人工湖心的小亭子里,几盏琉璃灯散发著柔和的光晕,將亭內两人的身影温柔地笼罩。

黄飞虫端坐著。

指尖拈起一块精致的桂糕,清甜的香气在舌尖瀰漫开。

他目光投向墨色的湖面。

湖面倒映著星月微光的水波轻轻荡漾,带来湿润微凉的水汽。

身旁,身著华服的黄飞蝴安静地坐著。

烛光勾勒出她秀美的侧脸轮廓。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著。

黄飞虫心底那点因兄弟变成少女而生的荒诞感。

终於在湖风的吹拂和糕点的甜香里。

渐渐沉淀下去。

无法改变,就只能习惯……

他对自己说。

目光掠过飞蝴白皙纤细的手指。

嗯,习惯似乎……也不太难。

“哥哥他……其实本性不坏。”

飞蝴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带著一丝嘆息。

她捻起一块糕点,却只是无意识地捏著。

“只是他身边那些狐朋狗友,像苍蝇盯著蜜。”

“因为贪慕王府的权势,整天围著他阿諛奉承……”

她轻轻摇头,鬢边的珠隨之微颤。

“……硬生生把哥哥他带歪了。”

她想起一年前父亲震怒的脸还有哥哥摔门而去的背影。

“一年前,父亲拿到一个家族岛习武的名额,想要安排哥哥他去……”

“……没曾想,哥他气得当场就跑了,还摔碎了父亲最心爱的青瓷瓶。”

她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最后,只能由我顶上,去了家族岛。”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复杂。

指尖微微用力,那精致的糕点被捏碎了一角。

她忽然又轻笑起来。

眉眼弯弯,带著点小女儿家的得意。

“没想到一年后……我都突破到后天境后期了……”

她比划了一个小小的拳头。

“……哥哥他还在皮肉关打转呢!”

她乐不可支,肩膀微微抖动。

仿佛想到了什么极其滑稽的画面。

“如今的我,一拳大概能打趴十个他那样的吧?”

“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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