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拦贫道,那阴魂发狂了,你们去再多都是去送死!”祝家庄外,一穿著道袍的中年道人一脸焦急。
他梳著山羊须,身后跟著两个道童,正在同沈清带领的队伍交涉。
在一旁,则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镇抚司官兵。
“镇抚司办事,还请道长莫要纠缠。”沈清视线扫过一旁官兵额头贴著的黄符,缓声劝道。
“钱塘县镇抚司才刚刚重建,况且贫道怎么是在纠缠?”中年道人急的几乎要跳脚,“你这娃子怎么好赖话都听不懂。”
“那阴魂怨气凝练,已经快要筑基大成了,等他吞了足够血食,怕是整个杭州都要遭灾!”
沈清面色一滯,仔细端详中年道人,见他情深意切不似作偽,但犹豫片刻,他还是摇了摇头。
“抱歉,道长,镇抚司办事……”
“糊涂!”中年道人不再犹豫,伸手便是点在沈清胸口膻中穴上,隨后手掌一翻,一张黄符出现在他的手心。
沈清来不及反抗,便觉身体僵硬难动,眼睁睁看著道人手中黄符朝他额头贴来。
他心中大急,场上其他镇抚司官兵都是被这道人以如此手段制服,可没想到他自己千防万防,仍旧要著了道。
心神急转之间,沈清脚下阴影如同有了生机,悄无声息缠上道人影子。
就在下一瞬,利刃破空声响起,一柄长枪直戳道人胸口。
“以大欺小,可不是道门风范。”
中年道人回掌一压,没料到那怪模怪样的枪上火光喷涌,竟是將其手中黄符烧了个七七八八。
“贫道是来救人的!”道人一边重申自己行为,同时两手一拍將火焰熄灭,避过长枪锋芒后自身后道童手中亮出长剑,“这阴魂若是成了气候,怕是我茅山精锐尽出,才能处理了。”
“茅山?”闻言,陈广枪尖轻点道人剑锋,隨后收势站稳,好奇问道,“王道灵同道长是何关係?”
“那是我师弟。”中年道人听这话,也是明白自己心急之下好像出了错漏,他收剑入鞘,“不知诸位……”
“此地乃是钱塘镇抚司练兵之处,道长请了。”陈广笑了笑,伸手示意。
“无量天尊。”中年道人登时面色骚红,他没想到自己真闹出来了个笑话,於是马上指尖掐诀,被定了身的镇抚司官兵纷纷醒转。
这也不能怪他,自茅山出来后,他一路翻山越岭,情报却是有些落后了。
谁能想到不过短短几天,说重建镇抚司还真就能拉出一只全是练脏武夫的队伍?
他还以为是其他势力假冒镇抚司名义,欲行不轨之事。
“贫道陈静初,不知那位许大人……”中年道人试探道。
“你我同姓,说不定五百年前还是同宗。”陈广笑了笑,见陈静初明显还有些疑虑的样子,朝沈清吩咐两句,转身在前方引路,“陈道长请吧,许大人就在前方。”
罗天大醮的事他也有所耳闻,自然明白该如何对待茅山来人。
陈静初点了点头,跟著陈广走入祝家庄。
片刻后,他便是看见一魁梧身形站在那阴气丛生的宅院前,感受到无法作偽的气息,陈静初原本提著的心终於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