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抚司校场。
一上午的操练后，面色威严的老者站在点將台上一动不动，校场中黑压压的人群也同样肃立，不敢动弹分毫。
“沈兄弟，你说到饭时了怎么还不放我们离开？”沈清耳畔传来轻声细语，他余光一瞥，只见一容貌俊秀富家公子对他扬著笑脸。
他抿了抿嘴，低声回了一句：“据说是要发丹药。”
原本身怀隱秘的他还以为自己在这镇抚司中会是鹤立鸡群，但没想到竟有人单单以天资便胜过他展露出来的实力。
若不暴露阴雷，沈清自认为他不是对面那人的对手，也正因如此，一向自傲的他才愿意同其相交。
闻言，段琅不由感嘆：“这镇抚司当真豪奢，据说这凝血丹是筑基前最好的丹药，想不到竟能敞开了供应。”
他平日在段家都没能享受过这种待遇，言语间竟是有些受宠若惊。
沈清瞥了他一眼，微微摇头，隨后淡淡说道：“凝血丹並非最好的丹药，我曾看过一本古书，有一丹药名为四君子丹，那才是练气境界最好的丹药。”
“不过恐怕就算是这镇抚司，也难以供应一二。”
言语间，竟是有几分高屋建瓴，指点江山的气魄。
说来也是有些出人意料，富家公子出身的段琅，却是隱隱被原先只穿著一身破烂衣裳的沈浪所压制。
如果没人事先知晓，他也不能从言谈举止中分出谁家室好，谁家室差。
“还是沈兄弟见识广。”段琅嘆服，低声恭维。
沈浪微微一笑，眉目间满是少年意气。
但很快，人群中传来压抑惊呼声。
只见一魁梧壮汉脚步匆匆走到眾人面前，仅是轻抬手掌，一尊赤金巨鼎便是悄然浮现。
沈浪见状，连忙屏息凝神，视线不敢飘忽半点。
来这镇抚司前，他有自信不弱於世间任何人，即便是教习他们枪法的陈广，在他眼中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他定能轻鬆超越。
但唯独是这位许大人，给他的感受便是完全不同。
如果硬要总结，那他心中只有三个字：“看不透”。
“沈兄弟，你说许大人这次会不会发四君子丹？”段琅声音有些兴奋，好奇问道。
“那等灵丹妙药，怕是我们用不起。”沈清抿了抿嘴，语气有些言不由衷。
他自然认为自己用得起，但这镇抚司哪儿能阔绰到拿出如此珍贵的灵丹妙药？
此地终究是他暂且棲身的踏板而已，待日后实力提升，他自会回报一二，再行离去。
虽然年少，但因为他身上所藏著的秘密，沈清心中对自己未来的规划却是冰冷且残酷的。
一想到这里，他用略带温度的视线看向段琅。
或许，能在这里交到一个知心朋友，已经是他最大的幸运了。
但沈清看向段琅时，却是不由一愣。
只见其眼神炽热，好似能熔融寒冰，比起他自己的眼神不知狂热了多少倍。
“沈兄弟，沈兄弟，你说这四君子丹，和许大人要熬炼的巫药相比，哪个药效更好？”
巫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