驶入一个闹中取静的街区，陈言停下了车，核对了一下眼前门脸低调的日料店跟导航的地址是否一致。
副驾驶的苏暮云轻咳几声，他才反应过来，帮忙拉开了副驾门。
苏暮云捧著，单手把自己的提包递给了陈言。
“……”陈言心中无奈，这老同学也太不见外了。
苏暮云显然是常客，轻车熟路地引著陈言进去。
身著和服的服务员躬身问候，她略一頷首，服务员便主动把他们两人引到一间静謐的包间。
包间是传统的榻榻米风格，私密性极好。
脱鞋，入座。
陈言觉得很不习惯，哪怕来过几次，还是不习惯。
苏暮云把摆到一边，接过提包放好，双手杵在小桌上，偏头盯著他。
陈言被看得有些发毛。
苏暮云还没喝酒，脸上就有些酡红：“真好。”
“可惜，晚了几年。”
她微微摇头，叫来服务员：“存在这里的酒，今天开一支。”
陈言愕然抬头：“我开车的……”
“叫代驾不就行了？”苏暮云像是在看一个白痴。
得，call back了不是。
“那我下午……”
苏暮云左手食指放在唇前：“嘘……別扫兴。”
陈言默默点头。
菜品一道道上来，摆放的方式，像是艺术品。
和奢侈品店的风格差不多。
陈言拿筷子拣起一块鱼生，不太敢尝试。
他从不吃生食。
他也不好意思放回去，还是老老实实放进了嘴里。
还行，自己果然不喜欢吃。
“看来你真是发財了，这个车我看了，落地要六十万。”苏暮云单手翻著手机，心中微讶。
陈言想著如何解释，没想到苏暮云並未追问。
“现在大方这么多，小心坐吃山空啊。”苏暮云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在酒杯里轻轻地晃著。
清亮。
陈言点了点头。
苏暮云笑著道：“说起来，你这个案子我收了律师费，又收了一个包，已经超额了。”
“还有什么业务要委託的吗？照顾照顾小女子的生意？”苏暮云又给陈言倒了一杯。
陈言这回倒是乾脆，仰头一饮而尽，心中有了想法：“我之前被辞退了，没拿到经济补偿金，一直腾不出手，如果你方便，就帮我代理一下？”
“这种案子，你自己不都隨便做么？”苏暮云眼前一亮，“要么你来我所里当实习律师？待遇从优，还有美女导师，你赚了。”
呃，这倒是算了吧，陈言最近没有上班的打算，空虚归空虚，还是继续空虚一会儿吧。
起码也要等第一个长期任务完成之后再看了。
两人又閒聊一会儿，苏暮云站起身，去洗手间了。
陈言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默默喝著闷酒，这几个菜除了天妇罗吃完之外，剩下都没什么好配酒的。
也不知道这个店卖不卖炒饭。
门外略有骚动声，陈言闻言起身，打开了包厢的门。
苏暮云在走廊里被一个略显富態、穿著polo衫的中年男人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