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的伤……”
“你应该可以帮她把伤疤去掉吧？”
“可以，但那是她自己要求留下的。”
宋晏怀像是看出了温辞的疑问，继续道。
“我遇见阿月时，是在火灾发生的半年后。”
“某天夜晚，我在路边某条昏暗的小巷里，发现了躺在地面上，已经没了生息的阿月。”
“她似乎是被人欺辱了，挣扎时被对方用一块转头，狠狠地拍上了她的额角。”
“我还记得那时她没来得及闭上的双眼里，全是不甘与愤恨。”
“可能是出于同情或者别的什么，我救下了她。”
“我将她的皮肤剥下来，与一具木偶融为了一体。”
“让她能用另一种形式生存在这个世界上。”
“只是她在醒来后，却坚定地拒绝了我帮她修复伤口的提议。”
“她带着满腔的愤恨，在某天夜里，亲手宰了那给她带来灾难的人。”
宋晏怀语气十分平静。
“报仇以后，我抽离了她一部分太过恶意的情绪，让她能稍微像一个正常人类一样，学习生活。”
“后来，她捡回来了遗弃在孤儿院门口，还在襁褓中的，已经夭折了的阿照，”
宋晏怀握住了温辞有些冰冷的手。
“阿照是不幸的，也是幸运的。”
“在他以后的生活里，不会再出现夭折那晚，冰冷无助的黯淡黑夜。”
“他会无忧无虑地长大。”
温辞听完宋晏怀的回忆，心中酸涩难耐。
他救下阿月，是因为他也体验过死亡前的无助与绝望。
他救下阿照，是因为他也曾被父母遗弃在陌生孤儿院。
他不仅在救他们，也在通过这种方式，想救一救曾经的自己。
小区空余一人，温辞忍不住在有些凉的微风中，搂着宋晏怀的腰，将自己的脑袋埋进了那熟悉的气息中。
她有些闷闷的声音传了出来。
“你也会顺遂无忧地过完一生的。”
-
温辞彻底放松了一天。
宋晏怀全程陪同，两人漫无目的地游走在南城大街小巷，累了就找个地方歇一歇，饿了就找个小店吃点东西。
像一对真正的人类情侣。
眼看着天色已经渐黑，温辞给阿月和阿照各挑选了一份礼物，让宋晏怀帮忙带回去。
“你不亲自送给她们吗？”
宋晏怀看着手上他有些不能理解的小礼物。
“而且为什么我没有。”
“因为我现在就住这边，再去你那边要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