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蛊虫纷纷跳入洞中,江流儿二人却没有急著跟进去。
那洞口黑漆漆的,深不可测,江流儿用手试了试,没有空气的流动,似乎里面的空间有限。
“前辈,从这里下去恐怕立刻就会遭到虫子的围攻,我们似乎需要先做点准备。”
净坛使者道:“无妨,这种雕虫小技难不住我,你且看这件宝贝。”
说著,他拿出一把花伞,撑开道:“此宝名为百花伞,打开后可以令百花护体,无视四面八方的攻击,用在这时候最是恰当。”
“这伞怎么看起来,似乎也像是哪位女仙的法宝吧?”
儘管心中怀疑,但江流儿看破没有说破,他擎著伞净坛使者拿著耙子,二人顺利进入深洞。
没想到,那洞中比想像的要浅,二人刚刚跳下,就落到了地面,面前则是一座大门,
虚掩看露出可容一人进出的缝隙,
进入大门后,面前是两条看不到头的岔路,净坛使者道:“这黄花观主,莫不是把整个紫云山掏空了,方才建成这样的地宫。”
江流儿道:“前辈觉得我们应该走哪边?”
“俺也猜不出,不如就先左后右吧。”
二人从左边进入,刚走了没几步,那净坛使者在前面忽然左脚一沉,似乎踩到了什么机关,只听得石头轰隆隆作响。
下一刻,头顶巨大的石壁就砸了下来。
净坛使者本想用钉耙去格挡,没想到他的腿陷在其中拔不出来,而那石壁正好落在身后。
石壁落下,將江流儿隔在后面,而净坛使者则被关在了通道前半段。
“小师父莫慌,俺老猪挣脱了束缚就来救你!”儘管石壁很厚,但江流儿还是能隱约听到那头的声音。
不过渐渐那声音低沉下去,江流儿心里暗道糟糕,自己怕是忘了召唤帮手还有限制时间一说。
恐怕不等那净坛使者脱困,他就要回到自己的世界去了。
万幸的是,自己没有被困在陷阱里,而且还从他手中借来了宝贝,暂时安全无忧。
不过既然前路被堵死,那只能暂时后退,从另一条通道深入了。
有了法宝壮胆,江流儿心中不慌,可是为了防备机关陷阱,他走的还是小心翼翼的。
通道走到尽头,迎面进入一个宽敲的圆形大厅內,从外形来看倒和外面的建筑结构差不多。
诡异的是,在这片大厅內,一群身穿黄色道袍的道士,旁若无人的正在练剑。
看著那整齐划一的剑法,江流儿有一种错觉,似乎看到地面上死掉道士们生前的样子。
儘管那些人似乎没留意到自己,但江流儿还是不敢怠慢,手上的百花伞並未收起,只是打算从一旁偷偷溜过去。
没想到一个道士在练剑的时候,比別人慢了半拍,恰好看到江流儿从一旁走过,他忽然停下来,拿剑一指道:
“来者何人?”
那声音嘶哑怪异,仿佛不是从嘴里而是自腹部发出的。
他的怪叫也引起了连锁反应,其他道士纷纷停下动作,用剑指著江流儿道:
“来者何人?”
“来者何人?”
本来被道人发现,江流儿心中还有点紧张,可是如今看著这些人翻来覆去说著这一句,怪诞的感觉已经压过了紧张。
原以为他们就会这一句,也就会这一个动作,可那第一个发现他的道士忽然剑诀一掐,挺剑就向他刺来。
一个人有了动作,其他人仿佛复製一样,也同时举剑刺来,就连动作的频率,和刺击的角度都一模一样。
江流儿站在原地没动,只听得那宝剑刺在法宝的百花之上,响起了阵阵“叮叮噹噹”响声,却不能刺破一点。
见到法宝强横,江流儿索性站著不动,任凭他们使出剑法横砍竖撩,可是没过多久,
江流儿的脸色就渐渐凝重。
並非那道士们的剑招有多么精妙,而是他们使剑的方式有一点一一不要命。
明知无法破防,却还不厌其烦的一遍遍施展剑法,哪怕被力量反衝也不推却,更不知道疲惫和卸力。
於是那个当先动手的道土,肉眼可见的持剑手腕的皮肤开始碎裂,先是露出红色血肉,慢慢的甚至已经可以看到白骨。
没了血肉的支持,仅凭骨头自然更加脆弱,很快腕骨碎裂,可那道人如疯魔一般,断了的手腕仍然在表演著使剑的动作。
有了一个,就有两个,等到所有人的腕骨都断了之后,道人们仿佛收到什么信號一样,集体停下了动作。
他们一个接一个的下跪,將额头紧紧抵在地面上,江流儿正在纳闷,只听到“膨”如弓弦断裂的声音。
那些黄衣道土身体轻轻抖动,下一刻一只只蒲扇大小的蛊虫就从他们身下钻了出来。
这些蛊虫和之前伏击净坛使者时的一样,身形类似肉蚕,不过这些蛊虫却有了新的本事。
它们居然会吐丝!
一根根手指粗细的虫丝从它们口中突出,围绕在江流儿身上,儘管有著百花伞的保护,暂时还不能威胁到他,但还是很危险。
早晚江流儿会被捆成一个大茧,也能死他。
江流儿试著用飞剑劈砍,但那虫子却意外的身体灵活,总能及时躲过剑刃。
正在江流儿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声音道:
“师父休要惊慌,俺老孙来也!”
只见一根铁棒自远处飞来,横著一擀,就把几只虫子压成了肉饼。
一个身穿虎皮裙,头戴僧帽的身影抢进厅堂之中,不是美猴王又是何人!
悟空不由分说,口中吐出神火,恰好是虫子的克星,登时烧的虫子们吱吱怪叫。
过不多时,地上只剩下一片虫尸。
“师父,徒儿来迟了,请您恕罪。”
绝境之中恰好悟空来救,江流儿哪里还顾得上责备,简直感动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悟空,你究竟去哪里了?”
“师父,说来佛身炼蛊。”
“什么?他们也被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