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足跡。
望著八戒离去的方向,江流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想必,是悟能突然有所顿悟,这才变得如此积极勤恳。”
大圣闻言,眉头微皱,满心狐疑:“真是如此?”
他心中暗自思量,总觉得这呆子似乎对师父有所畏惧,但那畏惧似乎並非源自紧箍咒的威镊,而是另有所因。
只可惜八戒已无踪影,大圣也不好直接向江流儿问个究竟。
这时,奎木狼看出了大圣的疑惑,悄悄插话道:“或许师兄是被师父的威严所震,甚至是可能被师父给嚇住了——.”
大圣问:“此话怎讲?”
奎木狼答道:“大师兄可还记得师父曾带八戒师兄上天,对小电龙施以极刑之事?”
他顿了顿,又悄悄道:“据我观察,自那日起,八戒师兄便仿佛变了个人似的。想来是师父手段威严,杀鸡猴,让八戒师兄心生敬畏。”
大圣闻言,终於恍然大悟,嘴角也浮起一丝笑意:“这呆子能有所改变,不论初衷是畏惧师父,还是別的甚么原因——总归是件好事。”
“还是师父有妙计,不用打,不用骂,轻轻鬆鬆就將那杯子给收拾了。”
却说那八戒,一路踏雪寻踪,终是觅得人跡。
行不数里,但见前方有数架板车而行,木轮碾压积雪,发出阵阵沉闷声响。
伴隨著几声哆哆嗦嗦的號子,似有“大力菩萨庇佑”之名隱约可闻。
八戒揉了揉眼,再凝神细看,不禁大吃一惊。
原来那拉动板车的並非骤马,而是一个个鲜活的人,皆是血肉之躯的凡人。
此情此景,难怪號子声中透著哆嗦与喘息。
这寒冬腊月,便是铁打的汉子,也难免筋疲力尽,更不用说被这刺骨寒风侵袭了。
“前头的人!嘿!叫你们吶!”八戒先是给自己变了一副模样,再边走边喊,声音洪亮,將前方一行人喊得停了下来。
待他走近,定晴一瞧,更是惊不已。
原来这一行人皆是禿头和尚。
皆身著最粗鄙的麻衣,衣內更塞满了稻草,想以抵御这刺骨的寒风。
八戒心中好奇,便开口问道:“你们这些和尚,不在庙中诵经礼佛,却在此地做这等苦役,却是为何?”
话音刚落,又听得前方传来一声怒喝,声音冰冷而严厉:“停下来作甚?还不快快动起来!若天黑之前不能將柴火运到车迟国,休怪贫道手下无情,每人二十鞭子!”
这喝令之声如寒冰刺骨,让一眾和尚嚇得若寒蝉,无人敢应答八戒。
八戒见状,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平之气。
他纵身一跃,跳上树梢。
放眼望去,只见前方一名道士,骑著高头大马,手持长鞭,正威风凛凛地驱使著一眾和尚。
那道士面容冷峻,在看一群和尚时,那眼神好像不是在看人,而是在看一群家养牲畜。
八戒心中暗自嘀咕:“怪哉!和尚与道士不都是出家人么?按理来说,没甚么高低之分,可这地界,和尚竟要给道士当牛做马?莫非这道土,是甚么个身份尊崇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