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
李云龙的咆哮声在压抑的会议室里炸响。
他几步衝到林野面前，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瞪著他。
“你他娘的，还在那儿看地图？！”
“我们的桥被炸了！我们的兵被杀了！你小子，就一点反应都没有吗？！”
“你还是不是个带把儿的？！”
李云龙是真的急了，也是真的怒了。
在他看来，这是赤裸裸的侵略，是打在共和国脸上的一记耳光。
是可忍，孰不可忍！
面对李云龙几欲喷火的目光和扑面而来的唾沫，林野只是缓缓抬起了头。
他的眼神依旧平静。
“李师长，你急什么？”
“我急什么？！”李云龙吼道，“老子的兵在南边被人砍了脑袋！你问我急什么？！”
“那不是你的兵。”林野平静地纠正，“那是铁道兵部队的工程兵，和负责守卫的边防哨兵。”
“那不都是我们共和国的兵吗？！”李云龙吼道，“有什么区別？！”
“有区別。”
林野转过身，重新將目光投向巨大的电子沙盘。
“区別就在於，他们不是你的独立师。”
“你……”李云龙被他这句话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李师长，我问你。”
林野没有回头，声音冰冷：“如果现在让你带领你的独立师立刻南下，你有几成把握能在一个月內打到新德里？”
“我……”
李云龙张了张嘴，那句“老子一个星期就够了”的豪言壮语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不是傻子。
他知道，白象国不是之前战场上那些被打断了脊樑的星条国残兵。
他们人多，地广，地形复杂。更重要的是，他们现在有星条国在背后源源不断地提供武器和支援。
自己这一个师就算再能打，孤军深入，陷入那片陌生的丛林和山地里，最终的下场只有一个。
被活活耗死。
“怎么？说不出来了？”
林野的声音带著一丝讥讽。
“你现在带著你那一个师的兵衝过去，除了让你手下的弟兄们多添几万个冤魂，除了让我们国家彻底陷入一场我们根本没有准备好的全面战爭的泥潭里。”
“还有任何意义吗？”
林野的话像一盆冷水浇下，让李云龙发昏的脑袋瞬间清醒过来。
他脸上的肌肉抽搐著，想反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