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说清楚，我不是来帮你们分蛋糕的。”
他的目光逐一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能洞穿人心。
“我是来教你们怎么做蛋糕，以及，怎么制定分蛋糕的规矩。”
分蛋糕的规矩？
眾人面面相覷，脸上的贪婪和兴奋，渐渐被一种名为“不安”的情绪所取代。
“哥！”
一个刺耳的声音打破了沉默。赵刚那个游手好閒的表弟从人群里挤了出来，他仗著几分酒意，满脸通红地指著林默。
“你谁啊你？我们小区的家务事，用得著你一个外人来插手？”
他转向赵刚，唾沫横飞地说道：“哥！你別被他给忽悠了！什么狗屁免费，天底下哪有免费的午餐？他就是想借著由头，把我们新物业给控制了！”
“我跟你说，这保安队长的位置，今天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不然我们亲戚都没法做了！”
这番话，说出了在场不少人的心声。一时间，好几个人跟著附和起来。
“就是！我们自己的事，自己说了算！”
“赵哥，你可不能引狼入室啊！”
赵刚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指著表弟，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胡说什么！”
林默却笑了。
他没有生气，甚至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只是饶有兴致地看著那个叫囂的男人。
“你要当保安队长？”他问。
“没错！”表弟挺起胸膛，一脸的理所当然。
“可以。”林默点了点头，“把你的简歷拿出来我看看。”
“简……简歷？”表弟愣住了。
“你的退伍证，在部队的服役记录，立功受奖情况。以及，你对小区安保体系的规划方案，包括但不限於巡逻路线设计、突发事件应急预案、安保人员排班及绩效考核標准。”林默语速平缓，吐字清晰，“这些，有吗？”
一连串专业名词砸下来，表弟彻底懵了，张著嘴，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刚才还跟著起鬨的几个人，都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草，这律师也太狠了，杀人诛心啊。】
【一个保安队长而已，搞得跟竞选ceo一样。】
林默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指，仿佛刚才碰了什么脏东西。
他把纸巾扔进垃圾桶，抬眼看向赵刚，声音依旧平淡。
“赵哥，让他滚。”
“或者，我让他滚。”
整个办公室的空气，在这一瞬间，彻底凝固。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赵刚身上。
一边，是代表著秩序、专业和未来的林默。
另一边，是代表著人情、混乱和过去的亲戚。
赵刚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他知道，这是他成为“英雄”后，面临的第一个，也是最艰难的选择。
赵刚的嘴唇哆嗦著，脸色在红与白之间急速变换。
他看著自己表弟那张涨成紫红色的脸，又回头看了一眼林默。
林默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平静地坐在那里，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小事。但那份平静之下，却藏著不容置疑的威压。
【完了，今天要是怂了，以后就再也直不起腰了。】
赵刚猛地一咬牙，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对著他表弟吼道：“你给我滚出去！”
表弟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哥，你……你为了一个外人，竟然让我滚？”
“他不是外人！”赵刚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他是我们全小区的恩人！没有林律师，我们现在还在冰窟窿里待著！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指手画脚？滚！”
最后那个“滚”字，几乎是吼出来的。
表弟的脸彻底掛不住了，他怨毒地瞪了林默一眼，又指著赵刚，撂下一句狠话：“好！赵刚，你行！你给我等著！”
说完，他灰溜溜地挤出人群，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