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此刻的段光泰,之前有多囂张,现在就有多狼狈。
黄金家族的光环、六阶灵能者的傲气,在绝对的实力碾压面前,碎得一文不值。
他被藤蔓吊在半空中,灵能被疯狂抽取,连嘴都被封住,只能徒劳地扭动身体,接受所有將士的“瞻仰”。
秦天站在原地,看著半空中挣扎的段光泰,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冰极关是军事基地,在这里实行的是军事化管理,在关內挑衅上级,不服从安排,就得承担相应的后果。既然你不愿清雪,那就先在这里掛”著,等想通了,再谈怎么履行行政官的职责。”
听到这话,將士们更是面面相覷。
以行政官现在的状態,就算他真的服软想通了,又该怎么给別人说呢?
毕竟他的嘴都已经被堵上了。
任谁都能看出,这是新军主刻意为之,就是要让行政官在所有人面前顏面尽失,至於什么时候放他下来,那还不是新军主说了算?
风雪还在不停飘落,段光泰被藤蔓吊在半空,拼命扭动著身体,眼睛瞪得通红,几乎要喷出火来这样的屈辱,简直比杀他了还要难受。
“都散了吧,各司其职。”秦天收回目光,声音透过风雪传到每个人耳中。
大部分將士如蒙大赦,连忙躬身应和,转身快步离开,脚步间带著难以掩饰的急促—一—谁也不想再留在这剑拔弩张的现场,更不想被捲入这场权力风波。
但人群中,还有十几人站在原地没动。
他们是段光泰的亲信,平日里跟著段光泰作威作福,此刻却脸色惨白,手足无措地站在雪地里。
他们不敢走,若是现在走了,等段光泰脱困,必定会迁怒於他们,少不了一顿清算;可若是不走,面对秦天那平静却带著压迫的目光,他们又浑身发怵。
秦天扫过这几人,语气平淡却带著一丝冷意:“怎么?你们也想跟段行政官一起,体验下悬掛在半空的感觉?”
这话一出,那十几人顿时打了个寒颤,喉头不停滚动。
他们下意识地抬头看向被藤蔓缠成粽子的段光泰—那张涨得发紫的脸、眼中的怒火与屈辱,还有被灵能抽取后越发虚弱的挣扎,无一不在提醒他们:反抗新军主,只会落得比这更惨的下场。
犹豫片刻,其中一人终是咬了咬牙,声音细若蚊蝇:“属下————遵命。”
他缓缓退去,几人见状也不敢再停留,转身快步融入风雪中,连头都没敢回。
段光泰看著自己的亲信一个个弃他而去,身体抖得更厉害了,脸色从紫红变成铁青,又从铁青变成惨白—一他的亲信,在秦天的一句话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秦天抬眸看向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却像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物件。
可正是这份漠然,比任何尖锐的指责都更伤人。
段光泰死死盯著秦天,从那平静的目光里,清晰地捕捉到了一股毫不掩饰的、居高临下的蔑视一那是强者对螻蚁般弱者的漠视,是掌权者对跳樑小丑的不屑,仿佛他方才的囂张、挣扎,在秦天眼里都只是一场可笑的闹剧。
亲信叛离的绝望、当眾受辱的屈辱、实力碾压的无力————无数情绪在段光泰胸中翻涌,像一团烧得通红的火焰,灼烧著他的理智与尊严。他本就因灵能被抽、身体受创而气血翻涌,此刻被这股蔑视彻底戳破了最后的心理防线,只觉得体內猛地窜起一股滚烫的热流,直衝喉头。
“噗——”
一口鲜红的血雾从段光泰被藤蔓封住的嘴角溢出,顺著藤蔓的缝隙滴落,在洁白的雪地上砸出一个个深色的印记,格外刺眼。
他的身体剧烈抽搐了一下,原本通红的眼睛失去了神采,灵能波动也变得愈发微弱,显然是气极攻心,伤上加伤。
秦天看著他这副狼狈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转身迈步朝著冰极关的主堡走去。
黑色的军装在风雪中挺拔如松,每一步都走得沉稳而坚定,仿佛刚才碾压六阶强者、震慑全场的事,不过是隨手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周围尚未完全散去的士兵们,看著秦天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半空中气息奄奄的段光泰,心中对这位新镇守使的敬畏,瞬间攀升到了顶点。
风雪依旧,可冰极关的氛围却悄然变了,秦天这雷霆手腕,不仅打垮了段光泰的囂张气焰,更在所有將士心中,牢牢树立起了“新主”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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