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问得很突然。
路明非怔了怔才回，“……嗯。”
然后或许是为了掩饰尷尬什么的，又或许是真的鼻子发痒，路明非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用力地咳著，直咳得脸颊泛红，鼻子也变得通红。
“我这应该不是感冒，估计是粉过敏了。”路明非摇手解释著。
苏晓檣却是站了起来，往自己书包里翻腾著。
她掏出了一个小包包，里面碘酒签、卡通创口贴，零零散散地堆在一起，最后她掏出了一瓶止痒喷雾。
这喷雾只有五厘米长短，粗细也就跟手指差不多，小巧精致。
苏晓檣一边撕包装一边解释道，“你之前不是让我去啦啦队吗，我想著这东西有用，於是就隨身带著了。”
路明非也想起了確实有这件事。
走廊里传来同学的声音。
苏晓檣却好像丝毫不怕別人进来，她看路明非没抗拒，两根手指拽著他的校服袖子，就要往路明非的脸上蹭。
路明非全程没说话。
苏晓檣继继续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
说自己之前换季也这样，而这东西是德国最新研发出来的，专门用来止换季时的过敏性鼻炎的，效果很好。
苏晓檣今天话密得像唐僧，路明非心思却早已飘到了九霄云外。
两人太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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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晓檣的手很软，手指修长纤细，指肚確实圆圆的。
她一只手捧著他的脸，一只手拿著喷雾，大拇指指腹却贴著他的鼻翼，嘴里还不忘轻声叮嘱：“別乱动哦。”
这样来试图让路明非真別乱动。
“可能有些刺激，但一会就好了。”
苏晓檣头髮很长，油光水滑，又直又顺，艷若桃的脸蛋就在他的正前方。
路明非忍住了真没动。
而那双手也很快就撤走了。
“呜。”路明非捂住了鼻子，很酸爽的感觉，但马上感觉气息通畅了许多。
苏晓檣却有些慌了神，歪著头看他，柔顺髮丝垂落在肩头，声音里满是自责，说道：“我刚才是不是太急了呀？”
“你是不是呛著了？”
声音焦急莫名带上了一种哭腔。
路明非突然忍不住地想。
要是他自己说疼呢。
都纵容宽容他到这种地步了，还会怎么哄他？
但苏晓檣又问了一遍，他还是回答道，“没事。”
他也是这几年憋出来的深沉性子，不怎么表露情绪，让別人难猜得很。
苏晓檣也看不透他是开心还是不开心，一直瞄著他。
见他半天没说话，问道：“是不是真呛著了，没生气吧？”
“怎么可能生气啊。”路明非摇头。
但苏晓檣看著路明非，她的眼眶毫无预兆地红了。
仿佛下一秒就要决堤而出。
“怎么突然哭了？”轮到路明非慌了。
苏晓檣只觉得自己反而晕晕的，她抬头盯著路明非好一会，只觉得自己很委屈。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委屈。
就想流眼泪了。
然后苏晓檣有些手忙脚乱地捋了捋自己的刘海。
“我在想……”
路明非的手握住了她的双肩，问道：“你要不要也来卡塞尔学院？”
“啊？”苏晓檣一脸震惊。
“我拨打了他们学院的电话，告诉他们上次的面试我觉得我表现得很糟糕，让他们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是想重新面试一次的，没想到他们答应了，也同意你也补考了。”
“……啊？”苏晓檣彻底傻了。
“真的？”她傻傻地张嘴。
“骗你做什么。”路明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