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罗霍夫带著技术资料登上了胜利號航空母舰。
他將亲自完成海参崴的交接,然后带著这份资料,返回莫斯科。
冰冷的海风呼啸而来,巨大的浪涛,狠狠拍打在航母坚固的舰体上,发出沉闷的轰鸣。
风吹动著普罗霍夫的衣角,也吹乱了他那头在短短三天內变得白的头髮。
三天后,一支华夏舰队,劈开晨雾,缓缓驶入海参崴的港口。
普罗霍夫扶著冰冷的栏杆,心中悲凉。
码头上,毛熊海军的士兵们已经列队完毕。他们的脸上写满了茫然与屈辱,像一群等待被审判的囚徒。
仅存的几艘战舰,静静地停泊在另一侧的船坞里。那些老旧的舰船,在华夏舰队面前,显得如此可笑。
普罗霍夫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他的心在滴血。
“呜——”
胜利號的汽笛声,在此刻响起。
那声音悠长,沉重,穿透了海港的晨雾,迴荡在城市的上空。
那是一个时代的輓歌。
普罗霍夫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他知道,仪式要开始了。
远处码头上,华夏军官用洪亮的华夏语下达著口令。
他能听到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那是华夏海军陆战队的士兵,正在接管港口的每一个岗哨。
他强迫自己转过身,背对著那片海港。
可那面代表著荣耀的红旗,缓缓降下的画面,却无比清晰地,烙印在他的脑海里。
他仿佛能听到旗帜离开旗杆时,那布料摩擦金属的“嘶嘶”声。
每一声,都像一把钝刀,在他的心臟上反覆切割。
紧接著,一抹刺眼的红色,在他的眼角余光中,冲天而起。
他不用回头也知道,那是华夏的海军旗。
它升起来了。
就在那片曾经属於他们的土地上,就在那座他们曾经引以为傲的堡垒上空,升起来了。
普罗霍夫扶著栏杆,心中一片悲凉。
这座远东第一堡垒,这个耗费了无数心血与金钱才建立起来的战略要地,从这一刻起,成为了歷史。
“普罗霍夫同志。”
一个平静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一名华夏军官,带著两名护卫,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该上路了。”
普罗霍夫没有回头,缓缓鬆开紧抓著栏杆的手。
在一群毛熊战士的护送下,他走下舷梯,踏上了码头的土地。
这片土地,已经不属於他们了。
远处的港口码头上,华夏海军官兵迈著整齐的步伐,开始了例行巡逻。
他们的军靴踏在坚实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迴响,像是在宣告著新主人的到来。
普罗霍夫的脚步有些虚浮。
他被护送著离开了港口,坐进了一列早已等候在站台的火车。
“哐当。”
沉重的车厢门,在他身后关闭。
火车缓缓开动。
普罗霍夫靠在车窗上,最后看了一眼那座正在远去的城市。
符拉迪沃斯托克。
他无声地念出了这个名字。
从今天起,这个名字,將只存在於毛熊的旧地图里了。
……
中南海。
一间小小的会议室里,烟雾繚绕,几乎看不清人脸。
刘青和旅长相对而坐。
两人面前的桌子上,摆著两个已经塞满菸头的菸灰缸。一张地图铺在桌上,上面用红蓝铅笔画满了各种箭头和標记,纵横交错,密密麻麻。
整整两天。
除了必要的吃饭和短暂的休息,两人几乎没有离开过这间屋子。
旅长掐灭了手里的烟,抓起桌上的搪瓷缸子,灌了一大口已经凉透了的浓茶。
“你小子,心可真够黑的。”
他的声音里透著疲惫。
“刚从毛熊身上割下一大块肉,转头又要搞事情,把全世界的饿狼都引过来?”
旅长指著地图上的“香江”,面露担忧。
“这地方可是个火药桶,各国势力盘根错节,你这么一搞,等於是在火药桶上点了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