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张啸霖听著电话中的盲音。
满脑子都是杜月笙最后那句，斥责的话。
青帮算个屁，不过是达官贵人的夜壶。
有需要用一下，没需要看一眼都嫌多。
在这乱世中，讲什么狗屁道义，只有黄金和美刀最现实。
你杜月笙能从老三，到二哥，靠的不也是上不得台面的生意。
现在当了二哥，敢来教训我。
好啊，好啊。
等我度过这一遭，你我好好算总帐。
愤恨的张啸霖，用力將话筒砸在基座上。
转头衝著先前的主张投降的小老大，招了招手。
再其来到近前后。
微笑抬手拍了拍，他满脸横肉却表现的极其諂媚的脸。
“马五，你跟了我多少年？”
“稟张爷，四年整。”
马五陪著笑，身体止不住轻颤。
“都四年了吗？时间过得真快啊。”
“我记得你老婆上个月刚给你生个儿子是吧。”
张啸霖像嘮家常一样，態度和善。
可越是这样，马五心里越是害怕。
他太了解张啸霖的为人，更清楚他话中之意。
为了自己妻小，马五暗自嘆了一口气。
双手抱拳，眸光决绝，道：
“愿为张爷赴死，您老有事儘管吩咐。”
马五甚至都不敢说，让张啸霖照顾他妻小。
求他照顾自己妻小，最终结局只有，妻子入堂子，儿子当猪仔。
“好，还是你最忠心，附耳过来。”
张啸霖满意点点头，在其耳畔窃窃私语：
“同日本人合作的事，你担下来，我会让人给你家里送300美刀和两根黄鱼。”
张啸霖说著，又伸手指了指不远处，还在装可怜的牧野结依，又道：
“一会绑了她，带到外面，把她交给一个叫隋靖宇的人。”
“我估计隋靖宇不会轻易相信你，他要是问你和谁交易，你就说虹口巡捕房的菊田慧和牧野结依。”
“一定要让隋靖宇相信，放鬆警惕，然后趁著交人的功夫，把他俩都做了。”
“记著，哪怕杀不了隋靖宇，也要杀了那个日本娘们，懂了吗？”
“我懂，张爷放心，马五死也把事给您办好。”
马五重重点头，表现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心中却是一片淒凉，满脑子全是老婆孩子其乐融融的画面。
“好，事成之后，你妻小我替你养。”
此话一出，马五心头剧颤，眼底满是不甘与恐惧，甚至还有一丝杀意。
张啸霖，我已经认命了，你为什么还要再拿妻小威胁我，为什么还不肯放过他们。
不行，我不能死。
我一定不能死！张啸霖你不仁，別怪我不义。
这是你逼我的！
一会儿见到隋靖宇，我就把你这点破事都说出去，看你怎么活。
拿定主意，马五衝著他再次抱拳，並深深鞠了一躬。
“马五代妻小谢张爷大恩！”
“时间紧，不说閒话，小的去了。”
言罢，他面色决绝，快步走到牧野结依面前。
抬腿一脚踢在她肚子上。
“啊！”牧野结依摔倒在地，发出一声娇滴滴的痛呼！
一脸委屈看了眼马五，有看向一脸冷漠的张啸霖，脑中快速思索分析。
他为什么要打我，肯定是张啸霖让的，是什么目的呢？
没等她多想，马五一把扯开她身上的裹腰布。
三下五除二將其五大绑，嘴里也塞了两只裹脚布。
弄好一切，马五提著枪，將其扛在肩上。
衝著张啸霖郑重说道：
“张也，马五去了，您老一定要多保重！”
“好，你放心去，家里一切有我。”
张啸霖一双豹眼，笑成一条缝。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出现了。
马五深深的看了眼张啸霖，扛著牧野结依，大步走出地下室。
刚出门口，便急吼吼喊道：
“別开枪，我投降，我带了一个很重要的日本娘们给隋爷。”
“隋爷，我叫马五，有重要情况和您匯报，千万別开枪。”
“隋爷，您听到了吗？给个话行吗？”
“嚎什么嚎，投降自己走出来，没卵就在后面蹲著等死。”
隋靖宇皱著眉，不耐烦的回了句。
一个普通抓捕行动，死了20多兄弟，小舅子沈铁头还受伤了。
此时的他，火气很大，一心想要活捉张啸霖。
做实他的罪证，榨乾他所有价值后，再送他去见阎王爷。
“我出来，我出来，隋爷息怒。”
马五回头看了眼地下室门口，那双阴鷙的豹子眼和若隱若现的枪口。
猛吸一口气，扛著牧野结依，大步走出，来到张公馆大门。
双眼快速扫视，至人群中找到了隋靖宇。
先衝著他露出一抹討好的笑，立刻將肩膀上的日门娘们，牧野结依“砰”的一下扔到地上。
之后“噗通”一声，双膝跪地。
一边磕头一边急声哀求：
“隋爷，小的叫马五，有张啸霖卖鸦片的证据，都可以告诉您，求您老饶我一命。”
“小的愿意交出所有家財，只求您饶我一命，我上个月刚得了个儿子，我不能死啊，我求求您。”
“闭嘴，头抬起来。”
隋靖宇面无表情说道，双眸死死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又看。
嗯....咋说呢，除了满眼祈求之色，啥都没看出来。
哎~老冯要是在这就好了，那老登眼毒，应该能看出点东西来。
不行，回去后要让老冯，把特科那个叛徒写的《特务工作之理论与实际》默写一份出来。
这玩意有大用。
隋靖宇感慨一番，衝著马五扬了扬头，冷声道：
“站起来说，你好歹也是个爷们，膝盖骨这么软呢。”
“说明白了，我可以饶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