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厂里留了好几个老部下,再说杨厂长跟他关係铁得很,想动个人还不容易?”
二大妈的脸瞬间白了,搓著手在原地打转:
“那……那可咋办?要不……要不咱去求求他?再怎么说,民不与官斗,他隨便一句话,咱一家老小吃啥喝啥都成问题啊。”
刘海中闭著眼沉默了许久,指节捏得发白,最后重重嘆了口气:
“行吧。明天你先去找秦淮玉,探探她的口气。要是秦歌不计较以前的事,我再去跟他赔个不是。”
二大妈琢磨著点头:“这样也好。女人家跟女人家好说话。
要是秦淮玉能在秦歌跟前帮著说两句,说不定……说不定你回轧钢厂的事还有指望。”
刘海中皱著眉,手指在桌沿上敲了敲,终究还是点了头:
“嗯,就这么办。明天你挑点像样的东西,去看看她。”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纸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片淡淡的光影。
映著两人愁眉不展的脸,屋里的空气沉闷得像要下雨。
第二天一早,院里的人差不多都出工去了,胡同里静悄悄的。
二大妈揣著个布包,脚步放得极轻,像是怕惊动了谁。
她站在秦歌家院门外,犹豫著敲了两下门。
“谁呀?”屋里传来秦淮玉的声音。
二大妈清了清嗓子,儘量让语气显得热络:“淮玉啊,是我,你二大妈。”
门“吱呀”一声开了,秦淮茹探出头来,看见她手里的布包。
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二大妈,有事吗?”
二大妈瞅著门口窄窄的缝隙,没见要让她进去的意思。
便訕訕地笑了笑:“淮玉啊,你看……要不让我进去说?在这门口说话,怪不方便的。”
秦淮玉的目光落在那布包上——露出的边角能看出是两瓶酒。
还有个小布袋鼓鼓囊囊的,像是装著生。
她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侧身让开了路:“进来吧。”
二大妈连忙拎著东西跟进去,穿过小院进了客厅,刚要说话,就瞧见赵雅正坐在桌边吃早饭。
赵雅挺著个圆滚滚的肚子,动作慢悠悠的,一看就快到日子了。
二大妈愣了一下,疑惑地问:“赵雅咋没去上班?”
隨即又笑了,“哟,这才几天没见,你这肚子可真显怀了,是不是快生了?”
赵雅抬头冲她点了点头,没多说话,几口扒完碗里的粥。
拿起手帕擦了擦嘴,便扶著腰回了里屋。
客厅里只剩下秦淮玉和二大妈,二大妈赶紧把布包往桌上推了推。
脸上堆著笑:“淮玉啊,给你带了点亲戚家种的生,还有两瓶酒,不是啥好东西,你別嫌弃。”
秦淮茹看著她,语气平静:“二大妈,你们家日子也不宽裕,不用拿东西来。有啥事你就直说吧。”
二大妈的手在布包上捏了捏,眼神有些闪躲。
嘴唇动了半天,才囁嚅道:“这……这上门哪有空著手的道理。”
她抬眼瞅著秦淮玉,见对方一脸坦然地等著下文,只好深吸一口气,露出了为难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