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抬眼看向他,眼神冷得像淬了冰,语气平淡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污衊?李怀德,你敢说自己经得起查吗?”
李怀德的气势顿时矮了半截,嘴唇哆嗦著说不出话。
“这举报信里的內容,不过是冰山一角。”
秦歌身子微微前倾,指尖在桌面上轻轻点著。
“厂里还有些女工被你骚扰,那些不清不楚的勾当,时间地点我这里都记著。”
“啪!”秦歌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搪瓷杯都震得跳了跳。
“李怀德,你买卖工作名额,收受贿赂,提拔一群没本事的酒囊饭袋。
还在厂里乱搞男女关係——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厂长!冤枉啊!”
李怀德慌忙摆手,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顺著鬢角往下淌,“这绝对是有人故意陷害我!”
“陷害?”秦歌挑眉,眼神更冷了。
“非要我把那些证据都摆出来吗?”
李怀德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贴在衬衫上黏糊糊的。
他看著秦歌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
喉结滚了滚,声音发虚:“不……不用了……”
“你现在不承认也没关係。”
秦歌拿起桌上的举报信,慢悠悠地翻过来,露出背面空白的纸。
“我立马把这些东西交给调查组。光猥褻妇女这一项,就够你坐几年牢了——你信不信?”
“信!信!”李怀德连忙点头,额头上的汗珠子像断了线似的往下掉。
“那就把这些事给我交代清楚。”秦歌把一支笔推到他面前,“写。”
李怀德看著那支笔,手僵在半空,眼神里满是犹豫。
“怎么?”秦歌的声音陡然转厉。
“你是想让我现在就去找调查组,还是自己把事情写清楚?”
他语气稍缓却带著警告,“你放心,这些东西放在我这里。
只要你安分守己好好上班,別再动不该有的心思,永远不会有第三个人看见。”
李怀德的手指蜷缩了几下,还在迟疑。
“砰!”秦歌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文件都滑了滑。
“李怀德,这是给你的最后机会!我数三个数,你不写,我现在就打电话——”
“不用!不用!”李怀德嚇得魂都飞了。
连忙抢过笔,“秦厂长,我写!我写!”
他握著笔的手止不住地抖,笔尖在纸上划过歪歪扭扭的痕跡。
把自己买卖名额、收受贿赂、与女职工有不正当关係的事一一写了出来。
墨跡落在纸上,晕开一个个深色的斑点,像极了他此刻慌乱不堪的心。
秦歌接过他写好的交代材料,快速扫了一遍,点了点头:“签上你的名字,按上手印。”
“这……”李怀德看著那空白的落款处,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咬著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