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热络又亲昵:“就是,以后就跟我们一块儿吃,別客气!”
说著,她抬手朝后厨喊了声“小罗”,眼尾都带著笑,“给赵副厂长加份清蒸鱼,再来碗鸡汤!”
小罗拎著餐盘快步过来,弯腰把新菜摆到赵雅面前,萧璐又拿起公筷,给她碗里夹了块鱼。
压低声音笑:“以前是你级別没到,我不好意思喊你,现在不一样了——这是我们领导小饭桌,以后放心坐。”
赵雅点点头,心里却纳闷:萧璐平日看著生人勿近,怎么此刻举手投足间,带著股说不出的热乎?
“赵副厂长,我给您倒杯酒!”
旁边的吴奎荣猛地站起身,手里举著酒瓶,身子往前探,眼看就要往赵雅面前的空杯里倒。
“放下!”
杨建国眼一瞪,声音沉了下来,“人家女同志喝什么酒?再者说,现在是工作时间,你想违反纪律?”
吴奎荣手一抖,酒瓶差点脱手,脸瞬间涨得通红,忙不迭把酒瓶往回撤。
酒洒了几滴在桌布上,他一边用毛巾擦,一边点头哈腰地赔笑:
“是是是,杨厂长说得对,我糊涂了……赵副厂长,对不住对不住!”
赵雅看著眼前的场面,轻轻点了点头,心里却清明起来——
这小饭桌的热闹,从来都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秦歌打招呼了”。
吴奎荣摸著下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转头冲萧璐笑了笑,语气里带著点小声探究:
“萧璐,你说赵雅这提拔,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萧璐脸上掠过一丝尷尬,连忙解释:“吴副厂长,您忘了?咱们都是从轧钢厂过来的,赵雅可是秦厂长一手带出来的。
当初在轧钢厂,她从广播员做起,一步步被秦厂长提拔成宣传科科长;
后来跟著来纺织厂,先做副部长,再到部长,现在升副厂长,每一步都实打实做出了成绩。”
“哦——原来如此。”吴奎荣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杨建国在一旁听著,也忍不住感嘆:“你们还別说,小秦这人眼光是真独到。
他看中的人,不光能力突出,在纪律品行上也没的说。
就说轧钢厂,他才过去多久?厂里又搞得蒸蒸日上,哪像以前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他话锋一转,看向萧璐,带著点自嘲,“倒是我,有时候思想確实跟不上趟,还得靠你们年轻人多担待。”
萧璐连忙摆手:“杨厂长您別这么说,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嘛。
秦厂长以前跟我们聊过,说您是『守城有余』的大將——
外面开拓的事或许不是您的强项,但把厂子这摊家业守好、稳住,就是最大的功绩。”
“对对对!”吴奎荣赶紧接话,“杨厂长,您看秦厂长走了之后,咱们纺织厂不还是照样蒸蒸日上?
没出一点偏差。这要是换了別人,未必能守得住这份家业。”
杨建国笑著摆摆手,眼里带著几分释然:“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
我也知道自己思想有些老旧,跟不上新形势。以后厂里的事,你们多费心,该冲就冲,我给你们把好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