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越狱的六魔將军与被治疗的久德
艾露莎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
朦朧的双眼適应著从窗帘缝隙透进来的阳光,带著初醒的迷濛。
她下意识用手肘支撑著身体坐起,丝被顺势从肩头滑落,露出那散落在雪白肌肤上的淡红印记,如同雪地里悄然绽放的红梅。
“早上好,罗杰。”她的声音带著未褪尽的睡意,有些软糯。
看著她这毫无自觉的样子,罗杰眼底泛起无奈又宠溺的笑意,轻声提醒:“艾露莎,衣服。”
“衣服?”艾露莎一怔,下意识地低头。
剎那间,昨晚破碎又炽热的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迷离的灯光,交织的呼吸,滚烫的触感,还有自己不同寻常的大胆————她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染上緋红,一路蔓延至耳根。
“呀!”
她短促地惊呼一声,猛地拽起滑落的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严严实实地裹了进去,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仿佛这样就能隔绝那令人羞窘的记忆。
被子里传来她闷闷的、带著难以置信羞赧的声音:“我、我们昨天————那个了!?”
“没错哦”,罗杰低沉的轻笑声传来,隔著被子,她能感觉到他温热的手掌正温柔地揉著她的发顶。
“艾露莎害羞了?明明昨晚那么主动。”
“主、主动!!”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又开启了更多令人面红耳赤的细节。
艾露莎把被子往下拉了一点,只露出一双游移不定的眼睛,眼神飘向房间的角落,声音细若蚊蚋:“也、也没有很主动————”
“是吗?”罗杰故意挑眉,从善如流地改口,语气里带著一丝戏謔的退让。
“那可能是我记错了,主动的人好像是我才对。”
听他这么说,艾露莎紧绷的神经稍稍放鬆了些,被子又往下挪了几分,露出了小巧的鼻尖和微抿的唇瓣,小声地试图为自己辩解:“都、都怪那杯果汁————明明我拿的是果汁,怎么会喝醉啊。”
罗杰终於忍不住笑出声,伸手轻轻捏了捏她滚烫的脸颊,那细腻柔软的触感,和昨晚指尖的记忆悄然重叠。
“好了,”他收回手,语气温柔。
“快起来吃午饭吧,我在红豆粥里加了炼乳、牛奶和桂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红豆粥!”艾露莎的眼睛瞬间亮起,她身上白光一闪便换好了衣服。
几步走到桌边,伸手正要端起那碗冒著甜香热气的粥,动作却忽然顿住。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郑重將碗放下,然后转身,面对著一脸不解的罗杰。
接著,她开始一下下左右扭动脖子,手臂也隨之僵硬地摆动,跳起了一种节奏古怪、姿势奇特的舞蹈。
罗杰看得一头雾水:“艾露莎,你在干什么?”
“啊?”艾露莎停下动作,脑袋保持著歪向一侧的姿势,表情认真。
“我在跳祭祀舞啊。”
“米拉说,做完————做完那种事之后,都要跳这个舞的,她说这是某个古老地区特有的习俗,很重要。”
罗杰忍俊不禁:“是,是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习俗?”
“第一次听说?”艾露莎脑袋上冒出一个问號,她疑惑地眨眨眼。
“但米拉信誓旦旦地说,这是你告诉她的啊,她还说————”话语突然戛然而止,艾露莎整个人僵在原地。
那双漂亮眼睛缓缓睁大,里面充满了顿悟后的震惊和羞愤。
“我被—骗—了!!可恶!!!”
下一秒,冲天的怒气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火焰从她身上腾起。
她怒吼一声,像一头髮怒的母狮,怒气冲冲摔门而出,直奔隔壁米拉的房间。
“砰”地一声,她大力推开了房门。
几乎在门开的瞬间,“咔嚓——”一声,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
艾露莎下意识地闭了下眼。
再睁开时,房间里空荡荡的,根本没有米拉的身影,只有一台架好的相机孤零零地立在房间中央,镜头仿佛还带著狡黠的笑意。
“咔呲呲————”相机自动吐出一张刚拍好的照片,一点点飘落在地板上。
艾露莎弯腰捡起,照片上清晰地印著她刚才怒髮衝冠、一脸被戏弄后羞恼无比的表情。
“米拉你这个混蛋!!”她气得浑身发抖,捏著照片的手就要用力將其撕碎。
“啪”的一声轻响,照片闪过一道白光,凭空从她手中消失。
与此同时,旁边一个不起眼的黑色留影魔导器里,传出了米拉那带著愉悦笑意的声音:“啊啦~,生气的艾露莎还真是可爱呢~”。
“怎么样,特意为你准备的祭祀舞”,跳得还开心吗?”
“混——蛋——!”艾露莎眼中燃起熊熊怒火,周身魔力不受控制地涌动。
她手中白光一闪,伴隨著一道凌厉的剑光,“唯当”一声,那台黑色机器瞬间被劈成八半,碎片散落一地。
“我要宰了米拉!!”她转身,带著一身煞气衝出房间,差点撞上守在门口的罗杰。
罗杰看著她气得通红的脸,努力压下几乎要溢出口的笑意,轻咳一声,传达著坏消息:“那个————米拉走之前说,她要和丽莎娜去接一个需要外出大概一周的长期委託,现在这个时间————估计已经离开玛格诺利亚很远了。”
“这!个!混!蛋!!”艾露莎周身爆发出耀眼的緋红色魔力,强大的气场震得周围的墙壁都嗡嗡作响,仿佛隨时可能坍塌。
“我永远!永远都不会再相信她的话了!!”
“好了好了,消消气”,罗杰適时地將那碗温热的红豆粥重新递到她面前,香甜的气息瀰漫开来。
“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饿坏了可就没办法留著体力等米拉回来找她报仇”了,对不对?”
艾露莎胸口剧烈起伏著,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住立刻拆了米拉房间的衝动。
她一把接过碗,仰头“咕咚咕咚”几口就把大半碗粥灌了下去。
温润甜糯的粥滑过喉咙,稍稍抚平了她胃里的空虚,也仿佛暂时浇熄了一点心头的怒火。
她一言不发地走进厨房,化愤怒为食慾,將锅里剩下的红豆粥风捲残云般消灭得乾乾净净。
吃完后,虽然体力恢復了一些,但那股被捉弄的憋闷和羞愤依旧像小火苗一样在她心里窜动。
她再次衝出家门,目標明確地直奔她常去的那片郊外训练场。
没过多久,远处就传来了连绵不绝的“轰隆!轰隆!”巨响,地面都隱约传来轻微的震动,仿佛有巨人在不断捶打著大地。
罗杰侧耳听著这熟悉的动静,无奈地轻轻摇头:“这下会长又要头疼了。”
“听这架势,今天下午训练场那边至少又得被她轰平好几座山头吧。”
在这之后又过了两天,公会委託板前聚集了不少成员。
蕾比站在最前面,眼神扫过各式委託单,有些惊讶地感嘆:“討伐委託真的多了好多啊————明明四年之前稍微好一点的任务都需要抢才行,现在居然可以隨意挑选了。”
“毕竟积压了整整四年嘛,”马卡欧端著酒杯靠在旁边的柱子上,喝了一口后解释道:“这四年里那些暗黑公会就像雨后的杂草一样,疯狂地冒出来”。
“偏偏我们公会里最能做委託的那几个主力全都留在了天狼岛上————所以现在委託多到做不完,也是很正常的现象。”
“说起来,”瓦卡巴吐出一个烟圈,视线在公会里扫了一圈。
“露西跑去哪儿了?按照她的性格,这种能隨便挑委託的好时候她应该是最积极的那个才对”。
“但这几天好像都没看到她的影子。”
“噯!”正趴在吧檯上享受鱼乾的哈比举起爪子。
“露西回去找爸爸了哦!”
他舔了舔爪子,继续补充道:“听说我们不在的这四年里房子的租金都是她爸爸帮忙交的,而且每年还会准时给她寄生日礼物呢”。
“所以她前天下午就坐列车回家去啦!”
正说著,哈比忽然睁大眼睛看向大门外,提著行李的露西旁边还跟著两个身影:“温蒂!夏露露!你们怎么会和露西一起回来?”
“难道是在路上碰到的吗?”
“不是啦,”露西笑著摆摆手,脸上带著轻鬆的神情。
“是因为爸爸身体最近出了点问题,所以我特意联繫了温蒂,请她帮忙去给我爸爸治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