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点点头,说道:“知道了,我且思量一番!”
莽首拓与郑擎天交换了个眼神,知他自有主张,便不再多言,各自退下。
不多时,慧明僧亦至,合十道:“阿弥陀佛,陈施主,近日各方寺庙皆遣使而来,言称欲拜会施主,探討佛法,只是其中颇有些人心怀叵测,似有所图,已被敝寺藉故拦在山门之外,只是————树大招风,施主还需多加小心,若遇古怪之事,务必留心。”
接连三波人,带来的皆是暗流汹涌的消息。
陈清听完,面上无波,心中却道:“此处已成漩涡中心,各方视线匯聚,再待下去,反受其累,不如趁此机会,离了这是非之地,先去取回此世的雷劫之剑!”
心意既定,他长身而起,推门而出,欲要探查一番外界情形,再定行止。
但刚踏出精舍,目光无意间扫过枯禪寺上空那面高悬的“三生照映镜”。
就在这一剎那!
“轰!”
他竟心神剧震,那刚刚融合不久的本体投影竟不受控制地波动起来!
一道金色流光自投影深处浮盈而出!
“这是————古佛血髓?!”
陈清瞳孔猛缩,瞬间认出此物正是现世中,那寒月寺玄海老僧用以拼命的压箱底之宝!
此物一现,竟令他身后自发显现那尊半明半暗的觉性法相,並与之共鸣,更引动了天上那面古镜!
陈清只觉神念似被一只无形之手攫住,不由自主地脱离躯壳,分化出一缕微光,投向那高悬的古镜!
下一刻,天旋地转,他再次降临到那寂寥、空旷的奇异空间之中!
紧跟著,神念震动,令他与此境深处,那具宛如高山一般的庞大身躯產生了几分联繫!
“是那意思古佛的法相遗蜕?!”
“听说那枯禪寺,还藏著一具法相遗蜕?”
另一边,西边天际,正有一叶飞舟疾行。
此舟自西而来,上面坐著几名僧人,为首之人身著灰色旧僧袍,面容普通,气息內敛,其身旁一名面容俊俏的少年僧人,正出声询问。
这灰袍玄悲僧就道:“確有传承,但与吾等此行无关,莫要多想。”
那少年僧人就笑道:“我知道,此行是要將那叫陈丘的请去金顶,听说玄曇佛子都因此吃亏,这人该是有些本事的,玄曇佛子的那一套以力度化的法门,故而做了无用功。”
玄悲僧闻言,摇了摇头。
倒是他身旁一个俊秀僧人,接口道:“玄曇行事虽略急切,但其心可鑑,那陈丘身负之佛韵,確係古老一脉,若能引入吾等正统,悉心教导,或可重现古佛光辉,遏制新法日益偏离根本之流弊,用些手段,倒也无妨。”
此人名为玄镜,与玄曇同辈,据说亦是某位古佛转世,虽未完全觉醒,却已显不凡。
“玄镜师兄此言差矣。”
那少年僧人闻言,摇头道:“新旧之法,皆为渡世舟筏,何来根本流之说?莲法境礼遇此子,乃显我佛门广大,慈悲包容!反倒是有些古寺传承,动輒以正统自居,行那强行度化之举,岂非落了下乘,更易引人反感?依我看,当以佛法真諦感化,令其自愿皈依,方为上策!”
“自愿皈依?”玄镜摇头道:“烈泉师弟,新法重外相、崇香火,渐失佛法直指人心之锐利,那陈丘身负之寂灭佛韵,本质高远,若被你等以感化之名,引上那追逐外相、攀附权贵之路,才是断其慧根,毁其道途!此等古佛苗裔,合该由吾等古法一脉接引,重归正道!”
眼看著爭执將起,玄悲老僧轻轻咳嗽一声,如暮鼓晨钟,压下了所有嘈杂,然后道:“机缘已显,因果自成,爭,无用,且见著人再说。”
正说著,他忽的脸色微变。
玄镜见之,问其缘故。
玄悲僧就说:“前方有一飞舟,乃属隱星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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