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李承乾:“仙长没有直接拒绝!这就是我的仙缘!”
啪!
一只冰冷的手掌,再次毫无徵兆地搭在了他的右肩上!
位置、触感,与方才一模一样,如同跗骨之蛆,如影隨形!
“啊!!!”
黑衣人再也无法抑制內心的恐惧!
他也顾不上自己是否会被发现了,当即发出一声悽厉至极、如同夜梟般的尖叫!
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內猛然炸开,语气满是惊恐和绝望。
他拼尽全力,用尽平生最快的速度,疯狂地扭过头!
双目圆睁,眼珠子几乎要凸出眼眶。
那布满血丝的眼球,死死地瞪向自己的右肩后方!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抓住这傢伙!看清楚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然而一映入眼帘的——
依旧是那片空荡荡、被月光照得惨白的殿宇!
除了他自己因剧烈动作而晃动的影子。
依旧空无一人。
没有!
什么都没有!
只有夜风吹过窗欞缝隙,发出细微的“呜呜”声,仿佛在嘲笑他的惊恐和无助。
“不、不可能!”
黑衣人浑身剧烈颤抖,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打颤!
他脸上血色尽褪,如同金纸,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从脚底板直衝天灵盖。
“鬼!真的有鬼!!”
巨大的恐惧彻底击溃了他的心理防线!
他再也顾不上什么任务,什么探查,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逃!
逃离这个鬼地方!
他不再犹豫,直接猛地转身,朝著殿门的方向,连滚带爬地仓惶逃窜!
脚步踉蹌,狼狈不堪!
甚至因为过度惊恐,脚下一滑,“噗通”一声重重摔倒在地!
冰冷的石板撞击著他的身体,带来一阵剧痛。
但他顾不得疼痛,手脚並用地爬起来,头也不回地继续狂奔!
他此生从未有这么一刻,如此希望自己能多长出两条腿,好让自己跑的更快一些。
砰砰砰!!
心臟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几乎要破膛而出!
冷汗如同溪流般,浸透了他的后背!
他只觉得一股阴冷的气息,仿佛如影隨形,紧紧贴在他的身后!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黑衣人在心中疯狂吶喊,声音充满了绝望和不解!
莫大的恐惧仿佛实质化一般形成潮水,將他淹没!
而他只想逃离这诡异恐怖的大殿,逃离这令人窒息的黑暗之地!
更要逃离.——看不见的鬼魅之手!
黑衣人浑身汗毛倒竖,连滚带爬地衝出通明观大门。
他好几次被碎石绊倒,手掌擦破也浑然不觉。
“有鬼!真有鬼啊!”他嘶声低吼著,连滚带爬消失在夜色里,连掉落的僧帽都不敢捡。
另一边。
噗—
徐澜带著李承乾轻飘飘落回庭院,衣袂未动。
月光如水,將方才那场闹剧冲刷得乾乾净净,只剩一地清辉。
“仙—仙长——”李承乾的声音带著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望著徐澜平静的侧脸,喉结滚动,方才那黑衣人如提线木偶般被无形之力戏弄的场面,令他记忆深刻。
飞天遁地,隔空摄物,甚至——隨心所欲的驱使鬼神?
这根本就不是人力可及的范畴!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撩起锦袍下摆,对著徐澜的背影,深深一揖到底。
“仙长在上!”李承乾的声音陡然拔高,带著一种豁出去的决绝,“实不相瞒,在下並非长孙高明!”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直视徐澜,“我乃大唐太子李承乾!长孙氏,乃母后之姓。”
夜风拂过庭院,捲起几片落叶。
徐澜缓缓转过身,面上无波无澜,那双深邃的眼眸落在李承乾身上,既无惊诧,也无惶恐,唯有淡然。
仿佛早就知晓了他的身份一般。
李承乾心头一紧,眼前仙长的反应未免也太过平静了。
自己好歹也是大唐太子,为何如此尊贵的身份说出来,仙长却没有什么反应,仿佛早就知晓了一般?
莫非仙长还有未卜先知的本领?
是了!
李承乾不禁脑补,仙长毕竟乃是仙人,不能未卜先知反倒奇怪。
他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再次小心翼翼的开口:“仙长神通,承乾平生仅见!不知仙长——在过往悠悠岁月中,可有仙名圣號流传於世?”
说到这里,他眼中精光一闪,兴奋道:“就如那山中观棋的王质,山中一日,世上百年——仙长定是这般驻世真仙,方有如此惊世手段!”
南朝梁任昉在《述异记》记载,晋代樵夫王质在信安郡石室山砍柴时,偶遇仙人下棋。
他观棋片刻,仙人赠其枣核状食物,食后不觉飢饿。
待起身离开时,发现斧柄已腐烂,归乡后发现同代人皆已离世,方知山中一日、人间百年。
像这般充满神秘色彩的事情,李承乾相信徐澜也定然能做到!
徐澜闻言,唇角却是微不可察地抽了下。
不过真要说自己有什么名號留下,那却不是在过去,而是在未来的大宋。
人间兵主、再世霸王、翊圣真君——这些都是他的称號。
李承乾没有得到徐澜的回应,心臟噗通狂跳,手心沁出薄汗。
“仙长!”
忽的,他猛然出声,神情忐忑,將自己的態度放得极低,声音带著恳求:“承乾斗胆——恳请仙长垂怜!允我追隨左右,侍奉鞍前马后!”
话音刚落,然而就在这时一“嚶!”
原本一直安静伏在徐澜肩头的小狐狸,忽地抬起了毛茸茸的脑袋。
它挺直了小小的身子,前爪微收,竟如人般站了起来,蓬鬆的大尾巴在身后轻轻摇晃。
那双如黑琉璃般纯净清澈的眸子,此刻带著一种近乎审视的高傲,慢悠悠地扫过李承乾因激动而微微涨红的脸。
同时,它的小脑袋还颇为矜持地歪了歪,粉嫩的鼻尖轻轻耸动,仿佛在嗅著什么。
隨即,这小狐狸竟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带著明显不屑意味的动静。
“哼唧!”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钻入李承乾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