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在冷硬心肠也会不忍。
他语气复杂,在自己能够斡旋的处境之中开口问道。
“可还有什么未了的事情?为一家人...我可以替你操办。”
魏母双眼流著血泪,妇人家早就慌了神,怎么可能还有话说?
魏父知道死期將至,听闻此言,空洞的眼神焕发一丝生机,额头触底,狠狠的磕了一个头,头上染血,让人心中更是不忍。
魏父的声音比这寒风吹过还要淒凉,望著眾多仇恨目光,他丟弃了所有的尊严与体面,连连磕头朝著场下诸多同族谢罪。
“魏柱子有罪...有罪...只希望一死能换来诸位同族心缓。”
“我夫妻愿意一死,愿意一死。”
“只是想求诸位同族,我家那逆子再怎么恶毒,也是他自己的因果,我这小女懵懂,却是无辜。”
“她从小便聪明伶俐,是个知事的,如若可能,请诸位同族饶她一命。”
“即便是让她为奴为婢,让她为娼为妓都可以。”
“柱子....求求乡亲父老了。”
场下一片死寂。
隨后一道华袍中年悍然出列,目中通红。
“求?你生下来那畜生杀我那孩儿怎么不知道网开一面?”
“你也配?”
“你的儿子就应该世世代代为奴,女儿世世代代为娼!”
“血债血偿!自你儿做出那等悖逆祖宗之事后,你和你儿,你女都不再是魏家之人。”
“你也配叫我等父老乡亲。”
魏父无言以对,只是將愧疚的目光看向那蜷缩在魏母怀中的稚童。
“既如此....”
那行刑家老不再多说,手中灵气牵连,便有一道铡刀缓缓浮现。
可是还未等其落下,没等到眾望所归。
就见一道血红横跨长空而来。
径直洞穿了那行刑之人的胸腹。
那语气漠然中带著杀意。
“祸不及家人,老匹夫,你找死!”
“畜生,你还敢回来!”
“请家主斩杀此僚!”
“杀我?”
血袍狞笑,血刀挥舞,掀起无数血腥。
“你们也配?”
狂刀好似阴魔,將所过之处的一切生灵尽数带入无尽深渊!
“我此次前来,並不想大开杀戒,是你们逼我的!”
那章阁真人脸色漠然,似乎並不感到意外,踏步而出,与魏权廝杀了起来。
灵山炸裂,支脉断绝,老宅崩灭!
血袍魏权提著章阁的头颅,提著魏家家主章阁真人的头颅走向行刑台。
他撑起一抹笑容。
“父亲,母亲...我来了。”
为其鬆绑。
三人却是一动不动。
魏权半跪,想要搀扶起自己母亲。
却见妇人抬头,白头髮狼狈,憔悴的脸上写满了失望。
她看著满山血跡,惨笑道。
“你不是我儿。”
殷红的鲜血从女童胸膛流出,一道匕首贯穿了女童的后背。
魏权满是不知所措,想要將血填回那娇小的肉身。
“小妹...小妹...”
那妇人眼中闪过一丝决色,匕首抽出,朝著脖颈抹去。
“母亲....”
“父亲....”
却见那魏父早已震碎了心脉,看著眼前不可一世,魔威滔天的道基真人。
千言万语,只匯聚成了两个字。
“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