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梧接过记事本和黑色水笔。
剥开水笔盖子时手停顿了两三秒，晶亮的美眸闪过一抹复杂。
艺术签名一笔而成。
而实际上。
不难看出韩青梧签名的手法稍显生涩。
“韩小姐，谢谢。”
张艺道了声谢，双手接过笔记本，吹乾上边的墨跡才合上，神情充满郑重。
这不能叫签名，应该叫六百块大洋。
高中时期粉韩青梧的时候，对方一张签名照曾经被炒到两千块钱的高价。
如今的普通签名虽然不值钱，但如果韩青梧真能翻红，回到曾经的巔峰时期，掛二手平台上起码能抵一个月房租。
他早知道韩青梧是机缘对象，就该先去自家书店列印一百份照片，再配一根满墨的钢笔。
毕竟水笔留下的签名，比起钢笔，终归缺乏几分艺术气息。
『韩青梧这是多久没给粉丝签名了？』
张艺心中暗想道。
这生涩的笔锋，歪扭的字跡，拿出去被人当成贗品都不奇怪。
这也从侧面证明，韩青梧这些年受假唱风波影响，粉丝流失严重，星途走得並不顺畅。
蓝星娱乐圈极度內卷，且规章严格，假唱事件曝光，哪怕红极一时的天后都得跌落神坛。
……
想到即將要成为母亲，韩青梧对未来既憧憬又迷茫。
“咣当——”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响声將她注意力拉回。
她看到张艺把笔记本放入衣兜里的时候，一罐防狼喷雾好巧不巧被挤出来，砸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不小的动静。
张艺眼角余光瞥了眼防狼喷雾，不动声色的將它踢到角落。
“韩小姐，这玩意不是针对你的。你也知道，像我们这样柔弱的男人，出门在外，终归要小心一点。”张艺面不改色的说道。
韩青梧等於五百万外加一次抽奖机会。
在钱款未曾到帐之前，张艺深思熟虑后，毅然决定把自己当成下位者，服务好每一位机缘对象。
身背系统贷，外加六百多万房贷，他暂时还无法硬气起来。
气氛瀰漫淡淡的尷尬。
韩青梧主动打破僵局，声音清冽的问道：“你挺缺钱？”
她能看出来张艺对她签名的渴望並非粉丝之於偶像，浓浓的金钱目的呼之欲出。
张艺没有立刻回答，表情变得低迷，眼眶缓缓泛红。
沉默小片刻后，他才抿了抿嘴唇，装作强顏欢笑地，冲韩青梧微微点头。
“是有点……”
说完他目光紧盯著韩青梧，內心暗暗期待。
前身自带max级绿茶技能，高中时期曾把一群小女生迷得神魂顛倒，视他为白月光。现在重新用出来，竟让张艺有股宝刀未老的错觉。
韩青梧人虽然冷了点，但心肠並不坏。
稍微卖惨，说不定能多爆点金幣。
过气天后也是天后，身价没有十亿也有八亿。
这种超级富婆指缝里隨便漏一点，都够他吃撑了。
韩青梧並未发现张艺在演戏，此时口罩下的红唇动了下，內心善良的一面在蠢蠢欲动。
可最终，韩青梧选择一言不发。
就当没看到张艺的表情，死死摁住內心的善念。
她的確很想拉张艺一把，可现在自己已不復巔峰，本身就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自己现在最重要的是应对接下来的综艺，而不是在一些旁枝末节的事情上分心。
前年的假唱风波，让她尝尽人间百態，一颗心凉了不少，放到以前，她可能节衣缩食，都要尽力帮助张艺渡过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