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娜娜话还没说完，就被郑有恩不客气地打断。
“放心，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的。”
话音刚落，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拿出来一看，是张光正打来的。
郑有恩当场接通。
“有恩，我和王哥已经到地方，你们到哪儿了？”
“我们刚下车，马上就进去。”
掛上电话，郑有恩看向佟娜娜。
秘密已经跟你分享，现在轮到你表现了。
佟娜娜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跟著郑有恩进了餐厅。
座位是张光正选的，特意挑了一个四人位卡座。
郑有恩和佟娜娜走过来后，张光正和王牛郎都一起从座位上站起身。
“有恩，这就是昨天杨总在电话里提到的王哥，他本名叫王睿。”
王牛郎主动伸手，跟郑有恩、佟娜娜分別握手。
毕竟是四星级酒店的掌门人，礼仪这块確实没得挑。
郑有恩也趁此机会，把佟娜娜介绍给王牛郎认识。
两人都是客气又不失礼貌地冲对方点点头。
两边落座之后，王牛郎率先开口：“佟小姐，我的情况郑小姐应该都已经跟你说了，就我这条件吧，在燕京已经算是混得很差的了，我这些年已经习惯了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日子，反正就凑合著过吧————以佟小姐的条件，完全可以找个比我强一百倍的，所以啊咱们今天就当见面吃个饭，你看成吗？”
这话可谓是说到佟娜娜心底了，她急忙点点头，连带著看王牛郎都顺眼了许多。
“王先生，难得你这么坦诚，那么我也跟你说句实话吧————其实我是有男朋友的，只是最近我们闹了点矛盾，有恩以为我已经分手了，於是就热心给我介绍，这事都怪我，没有跟她说清楚，大家就当交给朋友，今天这顿饭我来买单。”
张光正坐在一旁都傻眼了。
不是，你俩这一上来就互相摊牌，那我和有恩成什么了？
再看郑有恩，她好像早料到佟娜娜会这么说，也一点都不著急。
张光正几次想找开口的机会，都没找到，只能在那儿干著急。
饭菜上桌后，可能是因为双方都已经把话说开了，气氛倒也没有冷场。
王牛郎本来就是个能说会道的人，甩掉相亲这个包袱后，自来熟的就跟佟娜娜聊了起来。
一顿饭吃完，两边有说有笑。
反而是张光正和郑有恩总共也没说上几句话。
见大家都吃好了，佟娜娜起身准备去结帐。
王牛郎突然叫住了她。
“王先生，说好了我结帐，你不会是要反悔吧？”
“不不，今天结帐我就不跟你抢了，有机会我再请你们吃饭。”
佟娜娜疑惑地看著王牛郎。
“那你—
—”
“我就是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你们两位，而且我希望你们能如实回答。”
王牛郎的问题虽然问的不是自己，但张光正还是忍不住紧张了起来。
“什么问题？”
佟娜娜、郑有恩异口同声问道。
王牛郎神色诚恳地看著两人：“假设你们单身且有找男朋友的想法，你们会愿意找一个在酒店当门童的人做男朋友吗？”
佟娜娜、郑有恩飞快对视一眼。
郑有恩抢先开口：“不会，虽然我不歧视任何一个工作，但我希望我的另一半至少在经济条件方面能跟上我，否则我们连基本的生活观都很难统一。
“
张光正听完这话，心已经凉了一半。
轮到佟娜娜时，稍稍犹豫了一下。
“我对男朋友的要求，其实没有有恩那么高，我不需要男朋友多有钱，只需要他真心爱我就行，当然一”
话还没说完，一旁的郑有恩就开口打断：“没有上进心，就像她现在的男朋友一样混吃等死肯定不行。”
佟娜娜没好气地瞪了郑有恩一眼，完了抱歉地冲王牛郎笑笑，起身跟著服务员去结帐。
等佟娜娜回来后，四人一起离开餐厅。
王牛郎主动走到路边，帮佟娜娜、郑有恩拦下一辆计程车。
等两女上车后，又亲自给关上车门。
完了，隔著车窗冲两人挥手告別。
等目送车子走远后，身后才响起张光正的声音。
“师父，你说咱们这次打赌算谁贏了？”
王牛郎转头看著张光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训斥道：“你刚刚可是亲耳听著郑有恩说的，还不死心？”
张光正嘴巴动了动，欲言又止。
没错，他就是不死心。
更何况佟娜娜不是说了吗？如果她没有男朋友，是愿意接受找一个门童当自己男朋友的。
这说明自己还有机会。
眼看著张光正一副没救了的模样，王牛郎也懒得再跟他浪费口舌。
“你自己先回酒店吧，我回一趟大杂院。”
打发走张光正，王牛郎当即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號码。
计程车上，郑有恩、佟娜娜正在討论对王牛郎的看法。
比起张光正，王牛郎给人的感觉就踏实很多。
关键人也足够坦诚。
郑有恩忍不住开玩笑：“怎么，看上人家了？我早说过，无论男人女人，都是三观跟著五官走。”
佟娜娜脸一红，正要伸手去掐郑有恩。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拿出来一看，居然是王牛郎打来的。
身旁郑有恩调侃的声音再度响起。
“哟，说曹操曹操到，你俩这可真够默契的。”
佟娜娜瞪了郑有恩一眼，接通电话。
“王先生，有什么事吗？”
“佟小姐，郑小姐还在你身边吧？”
“在。”
“可以把电话给她一下吗？我有点事想跟她说。”
佟娜娜一头雾水地將手机递给郑有恩。
“找你的。”
郑有恩拿起手机。
“王哥，你找我”
“郑小姐，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早看出来了，你和张经理根本就没有什么处下去的意思，为什么不直接把话说清楚呢？”
“王哥，你自己说的打开天窗说亮话，然后你还继续叫张光正经理？”
电话那头的王牛郎在短暂的沉默过后，声音略带错愕：“你都已经知道了？
”
“是的，我早就找人打听过了，你们万枫酒店的大堂经理姓杨，而且是个女的————其实稍微动点脑子都知道，一个酒店大堂经理，怎么可能跑去公园陪一帮老太太跳广场舞？”
“...——“
电话那头的王牛郎彻底无语了。
既然知道张光正身份是假冒的，你为什么不直接揭穿他。
“我不想相亲也不想谈恋爱，所以需要他当挡箭牌，这是对他骗我的惩罚，不过你放心，只要他向我主动坦白，我们就两清了————前提是你不能告诉他真相。”
郑有恩这种將別人玩弄於鼓掌的语气，让王牛郎稍稍有些不爽。
“郑小姐，我凭什么要帮你继续瞒著光正？”
“你也不想他一直就当个门童，像你一样得过且过吧？他现在为了追我，就必须要努力上进，而我需要他当一段时间的挡箭牌，大家各取所需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