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推推观微进度条
东曦既驾,晨露未晞。
一轮红日跃出云层,綺丽霞光洒在银装素裹的北方城池,街道陆续传来独属新年的热闹嘈杂声:“迎春接福嘍——
“~
“吃了咱家的葫芦,新的一年福禄足————”
“桂糕,如意糕,吃了来年步步高————”
明河巷深宅大院內,清晨依旧清寂无声,竹林松柏皆被皑皑白雪覆盖,仅有怒放红梅为寂寥冬日点缀一抹艷丽。
覆雪石子路上留下一串梅脚印,一直延伸至后院臥房。
发財身著红色舞狮装,脖颈里繫著铃鐺,正摇头晃脑的猛击房门:“咚咚咚————”
房间內大红喜烛已经燃尽,但春日暖意却丝毫不减,红木床榻幔帐微,露出活色生香的年轻身影。
陆迟躺在床上,望著居高临下的冰仙子,脸色红润的像是备受滋养的绿叶,丹田真更是浓厚到难以想像。
四海九州正经双修功法颇多,本质是取阴阳调和之道。
境界相仿的修士可以互相裨益,但境界悬殊过大就会造成倾斜。
当初在净琉璃宫,因为冰媳妇初闻巫山,为此两人都是中规中矩的体验,並未施展双修功法。
但这回陆迟却切切实实体会到了跟女老祖修行的好处。
体感不亚於凡人偷吃仙丹,瞬间就获得质的飞跃。
大冰坨子甚至都没敢发力,他的境界就已经从后期衝到巔峰,虽然未曾顶到四品境界,但似乎就差一层膜。
这种修行进度堪称神速,难怪总有些妖女喜欢采阳补阴,这种睡著就能破境的作弊模式谁不喜欢。
不过因为本质算是“採补”,所以需要把控好度。
长公主居高临下望著陆迟,发现此子脸上写满了“我太想进步了”,怕他因此懈怠修行,冷声提醒道:“双修进步虽快,但只能锦上添,绝非雪中送炭;你还是要自己刻苦修行,否则终究是空中楼阁。”
避免陆迟不够清醒,还刻意的挤了挤他,以此提醒。
“嘶————”
陆迟正在仔细感受破境后的变化,发现大冰坨子突然挤他,体验不亚於被被台钳暗算,当场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知道我知道,你感觉怎么样,有啥进步吗?”
长公主的境界太高,陆迟对她的裨益几乎微乎其微,但是体感很奇妙,不过不想回答,便偏过脸看著窗红梅:“就凭你的修为,怎么可能让我进步,至少要再修几年————”
话虽然说的冷漠,但是大白凳功力卓绝,堪称两下一个陆迟。
陆迟见媳妇虽然神色孤傲,但是修行却很自觉,觉得这反差简直绝了,仅仅是视觉衝击就很逆天:“修为没进步,那其他的呢?”
“你再乱问我走了————”
“好好好,不问了不问了————
陆迟扶著纤细腰肢安抚,同时暗暗感嘆,成熟女人的魅力跟年轻姑娘確实不同,仅仅是压抑下的爆发,就不是小姑娘能比。
他也算见过大风大浪,但是在绝对的境界压制、年龄压制下,第一次觉得自己就是一个青瓜蛋子————
气质冰冷、修炼阴功的无垢圣体、高龄压抑熟女、又是大白圆凳————
属性简直拉满。
若非他在西域时疯狂淬体,此时还真怕打不过媳妇。
“哼——齁哦~”
长公主轻哼一声,摁著陆迟胸膛教训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帐小子,但神色却依旧保持著冷艷孤傲,宛若被控制住的仙子女侠。
直到门外传来发財“哐哐”敲门声,长公主的爆发情绪才逐渐冷静,了两声就突然僵硬,继而眼神变得清澈:“你的宠物在敲门。”
言罢翻身下床,抬手间就穿戴整齐,仿佛瞬间换了一个人。
“?“
陆迟看著身著灰白道袍、瞬间恢復冰山气场的大仙子,还觉得有些离谱,有种穿上裙子不认人的感觉。
连忙起身將大仙子揽进怀里,手中还拿著狼毫:“不用管它,还差一笔没写,你穿的这么快做什么————”
长公主粉白脸颊顿时羞急,抬手將狼毫捏成飞灰,蹙眉道:“你没完了是不是?”
“嗯?”
陆迟神色无辜:“呃————你不是很喜欢这调调吗,现在不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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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肯定不喜欢,但是之前是观微代打作祟,故意用正字羞辱她,导致陆迟以为她好这口。
她找不到合適理由解释,只能半推半就被写了两个。
可昨晚是昨晚,现在是现在,她此刻已经成了沐浴圣洁光辉的贤者,自然不能让陆迟继续做混帐事,粉白脸颊微凶:“本道不喜欢,是你误会了。”
陆迟见媳妇提上裙子不认人,有些想笑:“好好好,你不喜欢,所有事情都是我逼你做的,你是被迫答应,並非乐在其中————但你確定不洗个澡?”
长公主確实露馅了,但外表却是纤尘不染的冰山仙子:“本道法身无垢,自然不需要清洗,倒是你的身体还行吗?”
声音平静但又带著一股莫名的戏謔,就像高冷女王踩著胸口询问面首,看似关怀实则深藏挑衅。
陆迟觉得冰坨子真是胆大包天,顿时抖擞起来:“不是————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但凡不是二品境界,按照你的体质,你得昏厥多少次心底没数?”
长公主確实超敏,但就是嘴硬不肯承认,察觉到迟源不太对劲,立即就站起身来,语气有些小嫌弃:“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等你何时到了我这种境界,再跟我逞强吧;你先休息,本道还有要事在身,先走了————”
“你怎么天天有事?”
陆迟辛辛苦苦一夜,看到大冰坨子这种不满的小眼神,自尊心相当受挫,一把拉住手腕想振夫纲。
长公主还要回宫等待朝廷命妇们的拜年,確实不能继续耽搁;况且她跟陆迟的境界悬殊太大,就算超敏也游刃有余。
但想想这话確实有点伤孩子自尊,便稍稍放缓语气:“是本道体魄优越,並非是你弱,只是修为悬殊罢了,你不要总执念这些虚无之事,应该专注修行。”
“?“
陆迟越听越怀疑自我,直接就將冰坨子扣到软榻:“这事怎么可能不执念?不分出个胜负说不明白,今天哪里都別去了,我倒要看看是怎么个事。”
长公主只是恢復速度快,实际上早就三魂没了七魄,怎么可能继续修行,情急之下只能哄孩子:“我、我是嘴硬,你非要我承认才开心吗?你快放开我,我是真的有事。”
陆迟看冰坨子真的急了,想想没有强求;抱著脸颊亲了两口:“好啦,那不跟你闹了,你有事就去忙吧,反正来日方长————”
长公主如释重负,转身就想逃之夭夭,但是想到观微的所作所为,觉得必须得推推观微进度条,便铺垫道:“家师跟长公主是故交,跟观微圣女也有些渊源,我不想让她们知道我们私下已经这样,这样会影响师门风评。”
“特別是在观微圣女面前,你更要像尊重老前辈那样敬重我,然后我会冷冰冰的对待你,你懂我意思吗?”
”
,陆迟没想到冰仙子还喜欢人前人后这套,笑道:“这事不难,还有其他事情吗?”
长公主觉得铺垫的差不多了,当即话锋一转道:“还有我昨晚跟你说过,观微圣女既然对你有恩,你总要知道感恩;如今她在汴京,你理应登门拜访一下。”
陆迟有种被娘亲嘱咐的感觉,心头滋味很是古怪:“这是应该的,还有其他要嘱咐的吗?”
“还有不要懈怠,一定要努力修行————”
长公主说到此处,发现陆迟眼神不对劲,就像崽崽在看娘亲一般古怪,这才发觉自己囉嗦了,脸色当即一沉:“你这么大人,难道事事都要我嘱咐不成,我又不是你娘。”
说完转身就走,但在走出门的那一刻起,便恢復成高贵冷艷的冰山老祖,带著陆迟的馈赠面无表情走出房门。
陆迟看著媳妇背影,其实想说“从某种意义上你跟娘也差不多”,但这话说出来,禾仙子肯定得恼羞成怒。
想想便没有开口,而是闭目养神,查看身体变化。
而发財在门口蹲了大半天,才看到禾仙子磨磨唧唧走出来,表情有些不高兴,抬起爪爪挠裙摆抗议:“嗷嗷嗷————”
长公主清醒过来后,心底就被愧疚充斥,见一头灵宠都敢跟她抗议,就攥起拳头斜睨著小老虎:“你想吃拳头?”
“嗷?”
发財眼疾手快,直接一溜烟窜进房间找道士告状,意思大概是—
你快管管你媳妇呀,她想打虎虎,真是坏女人————
长公主轻哼一声,步履盈盈自庭院消失,等回到长公主府时,表面已然恢復往日的雍容华贵。
另一侧,天衡山脚的园林园。
此地是天衍宗在汴京的据点之一,平日里都是门下弟子居住;但今天天衍宗的执法长老忘机子,正在此地跟跟观微圣女议事。
只是氛围显然不太融洽。
观微圣女坐在太师椅上,翘著二郎腿眺望群山,一边嗑瓜子一边询问:“老登,怎么是你过来,掌教呢?”
忘机子跟观微圣女的恩怨已久,只要见面轻则吵架、重则斗法,此时强忍著心底怒意,冷声道:“如今魔门四处作祟,掌教哪有功夫过来跟你交涉;老夫此次进京,是为了跟大乾陛下谈经论道,顺便问问你变数之事。”
当初天阁老人亲自请观微出山,就是因为天衍宗已经看不清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