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晌午,沙漠里的阳光毒辣辣地炙烤著大地。
小楼厨房里。
傅靳年穿著一件黑色衬衫,袖口隨意挽至手肘,腰间繫著一条淡蓝色的围裙。
他在切菜。
刀工极好,土豆丝切得粗细均匀。
周勤手里拿著一份文件,快步走进厨房。
看到二爷这副居家好男人的打扮,见怪不怪了。
“二爷。”
周勤收敛心神,正色道:“之前您吩咐过,普赛死后,他在阿婆罗的残余势力不用再管,但我一直让人盯著阿布那边。”
傅靳年手里的动作没停。
那把锋利的菜刀在砧板上发出有节奏的“篤篤”声。
“昨天夜里,我们的人发现普赛原本的武装军正在荆冠地带秘密集结训练,而且,阿布那小子最近动作很大,他动用了普赛留下的巨额遗產,通过黑市渠道购买了大量的枪枝弹药。”
荆冠地带是阿婆罗最混乱的三不管地带。
地形复杂,易守难攻。
“买了这么多军火,还在秘密练兵,这小子怕是想要搞个大动作,替他老子报仇。”
周勤有些担忧。
傅靳年停下切菜的动作。
他转过身,隨手將菜刀放在砧板上。
从旁边的架子上拿过一块乾净的毛巾,慢条斯理地擦著手上的水渍。
“也是难为他了,忍了这么久。”
傅靳年嗓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既然他想玩,那就陪他玩玩。”
他本来想给普赛留个香火的。
但阿布偏要找死。
他把毛巾扔回架子上,重新转身面对流理台,开始准备炒菜的配料。
“带一支精锐小队,今晚秘密潜入荆冠地带。”
锅里的油热了,他將葱姜蒜倒进去,发出“滋啦”一声爆响,香味瀰漫开来。
“摸清楚他们的底细,看看除了阿布,背后还有没有別的人在推波助澜。”
“记住,別打草惊蛇。”
周勤立刻挺直腰背:“是。”
匯报完正事,周勤也没多留,转身就溜了。
......
二楼,主臥。
大床上,被子隆起小小的一团。
楚绵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
意识回笼的瞬间,浑身的酸痛感铺天盖地袭来,尤其是腰,酸得根本直不起来。
她忍不住低低地吸了口凉气。
这个傅靳年,昨晚是疯了吗?
喝了那种奶酒,简直像是变了个人。
撑著身子坐起来,身上的丝被滑落,露出大片布满红痕的肌肤。
她伸手摸了摸身下的床单。
乾燥,清爽。
昨晚......她记得最后这床单都已经湿得没法看了。
应该是她昏睡过去之后,傅靳年换了新的床单。
她揉了揉酸痛的后腰,掀开被子下床。
双脚踩在地毯上,腿还有点软。
她走进浴室,站在洗漱台前,看著镜子里的自己。
脖子上、锁骨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草莓印,有些顏色还很深。
“属狗的吗......”
她红著脸嘟囔了一句,拿起牙刷开始刷牙。
视线扫过旁边的垃圾桶。
刷牙的动作顿住。
垃圾桶里,静静地躺著两个用过的保险套包装,还有打好结的......
是昨晚傅靳年抱著她在浴室里做的时候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