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绥看她这迷瞪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下,他又啄了啄她的唇,“晕就闭上眼睛睡会,我们回家。”
说罢,他拉上安全带给她扣上,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室,启动车子,隱入繁华喧囂的车流之中。
半个小时后,车子抵达左岸庭院的地下停车场。
裴绥將孟笙从副驾驶室里抱出来,就听孟笙皱眉嘟囔道,“水……我想喝水。”
“好,马上就给你倒水喝。”
裴绥大步流星的走到电梯门口,等刷了脸,电梯径直停在了15楼。
他也不似上回那般犹疑,抱著她就直接进了家门。
司司听到声音就撒丫子衝过来蹭他的腿,一边又“喵喵喵”地叫。
若是平时,裴绥肯定会弯腰將它抱起来rua一rua了,可这会他怀里还抱著个孟笙,腾不出手,暂时也没那个心。
他抱著孟笙一路到自己的主臥,司司就在后边屁顛顛的跟著。
裴绥把孟笙放在床上,就帮她把脚上的高跟鞋脱了,隨后也脱了自己的外套,擼起衬衣袖子,去厨房给她冲蜂蜜柠檬水。
回房后,她扶起孟笙,將杯子送到她的唇边。
孟笙嗓子里那股乾涩和灼烫感才觉得有所缓解,半眯著眼就要从床上起来。
裴绥牢牢抓住她,“怎么了?你要去哪?”
“卸妆,洗澡。”
今天忙碌了一天,身上出了汗,即便是喝多了,她也忍受不了这黏糊糊的感觉。
洗澡已经成了她的肌肉记忆。
包括卸妆。
带妆睡觉,明天早上她脸必爆痘。
裴绥这里並没有女孩子用的卸妆水卸妆之类的东西。
只有男士洗面奶。
她凑活用洗面奶洗了两遍,便站在了洒下。
温热的水自上而下,把她身上的酒气驱散个乾净,换上她熟悉的清冽雪松香,连带著在大海里遨游的混沌意识都恢復了一丝清明。
可仅这一丝,还不足以支撑她去思考更多,只能看清这並不是自己家。
回来前,她似乎看到了裴绥。
那……这就是裴绥家。
这个认知没让她生出半分警惕和不安之心,洗了澡,她没摸到自己的睡衣,就只好扯了一条浴巾松松垮垮的裹上,便拉开了浴室的门。
裴绥从她进去后,就一直守在门口。
门一开,他的脸就好像被这热气打了一巴掌。
那团氤氳的水汽隨著里面那道漂亮又迷离的身影裊裊散开。
她身上繫著浴巾,质纤维下隱约透出被热气蒸得微红的肌肤,边沿只堪堪遮住大腿,隨著走动时不时泄出一线令人心跳加速的阴影。
而湿润的脚趾在地板上留下半透明的印记,像一串渐渐淡去打的省略號。
裴绥的喉结一滚,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好似一下被按下了暂缓键。
那双幽深晦暗的眸子此刻捲起浑浊的漩涡,声带震动间仿佛有细小的砂砾在空中摩擦。
每一个音阶都似乎是从彼此的感官上一一碾过。
“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