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立就是韩立,一个谨慎、寡言、拥有自己秘密和道路的修仙者,仅此而已。
景渊从未想过要围著韩立打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缘法。
他原本的计划便是在七玄门这武林大派中潜心修炼两年,凭藉自身远超常人的天赋,练就一身顶尖武艺。
拥有足够的自保之力后,便离开这小小的镜州,去闯荡更广阔的天地,寻访名山大川,拜入某个修仙宗门。
如今,確认了自己只有单一金属性灵根,无法修炼韩立手中的《长春功》,这最后一丝若有若无的牵连也彻底断了。
他更觉轻鬆,维持著与韩立目前这种不远不近、纯粹交易的关係,便是最好。
虽然不指望韩立这条线,但是景渊大体上还记得,七玄门与野狼帮的大战中,会出现一个半吊子的修仙者————金光上人。
那个凭藉金光罩符籙和飞剑法器囂张一时,最后被韩立设计杀掉的矮丑道士o
“那金光上人,似乎是个金属性功法的修炼者?虽然修为低微,但他身上极有可能怀有金属性的修炼功法!”
“不管是不是了,总归是个可能性。而且距离那场大战也不远了,大概就是今年的事。”
这个念头一生,便再也无法遏制。
“武者对抗修仙者,確实不容易。”景渊冷静地分析著。
“但那傢伙修为极低,对武者也有傲慢轻视之心,只要速度够快,瞬间击杀他————”
风险有点高,但收益也极大。
有个卖鱼的说过,风浪越大鱼越贵。
“干了!”
“所以,我必须足够强!”景渊握紧了拳头,眼中迸发出强烈无比的斗志。
“要在那场大战爆发之前,將武功修炼到足以瞬杀金光上人的地步。让他连激发符籙、施展法术的机会都没有!”
有了明確无比的目標,景渊的修炼动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
他不再仅仅將修炼视为打基础或是按部就班的成长,而是將其当作一场与时间赛跑的淬链。
接下来的日子,景渊彻底沉浸在了修炼之中。
七绝堂的弟子们很快发现,这位新来的、天赋异稟的小师弟,修炼起来简直像个铁人。
他几乎摒弃了所有的休息和娱乐时间,除了必要的吃饭睡觉,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练功场上。
內功修行,他日夜不輟,內息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变得雄浑磅礴,运行周天越来越快,经脉被开拓得坚韧宽阔。
拳法、剑术、轻功,他反覆锤链,不满足於掌握招式,更追求每一分力量的极致运用,追求速度、角度、时机的完美契合。
除了闭门苦修,景渊也开始主动接取宗门发布的各种任务。
这些任务五八门,有护送物资、追缉叛徒、清剿附近山头的匪患,甚至包括一些针对敌对帮派人员的截杀行动。
第一次执行杀人任务时,目標是一个野狼帮小头目。
景渊潜伏於暗夜,追踪、接近、出手,剑光一闪,血迸溅。
整个过程冷静得可怕,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剑锋割开喉管时的细微阻力,以及生命迅速流逝时那特有的温热感。
任务完成后,他看著倒地的尸体,心中竟无太多波澜。
没有恐惧,没有噁心,没有常人第一次杀人后应有的心理不適。
只有一种————任务达成的平静,以及对自己出手力度和角度的精確復盘。
同行的师兄面色发白,强忍著不適,看向景渊的目光如同在看一个怪物。
“白师弟,你————没事吧?”师兄声音有些发颤。
景渊收剑归鞘,擦拭掉剑身上的血跡,闻言抬起头,眼神清澈而平静,反问道:“我们完成了任务,有什么问题吗?”
他的语气理所当然,仿佛只是在討论今天天气如何。
他是真的不理解,为什么有人会对杀人產生心理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