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些天你老是心不在焉,愁眉苦脸的,像是又要打仗似的。”
拉斯洛认真地点头说道:“前些天我確实在考虑打仗的事,而且还是一场非常艰难的战爭。
不过我们的敌人退让了,所以这场战爭暂时打不起来。”
莱昂诺尔有些惊讶,好奇地问道:“居然还有敌人能让你觉得不好对付?我倒想听听到底是何方神圣。”
“瑞士啊,”拉斯洛轻嘆一声,有些惆悵地说道,“瑞士就是帝国脸上的一颗粉刺,它吸食著哈布斯堡家族的血肉成长起来。
现在,这个噁心的联邦就像全身带刺的刺蝟,令人作呕和噁心。
要彻底征服瑞土,我恐怕需要十方兵马。”
听到拉斯洛夸张的描述,莱昂诺尔很是不解。
她的確听说过瑞士联邦那片土地曾经是哈布斯堡家族的领土,但是关於哈布斯堡家族与瑞土之间的世代血仇她並无了解。
而且,拉斯洛也从来没有想过带她前往外奥地利,她只听伊莉莎白太后谈起过,说那里就是放逐之地。
谁要是惹大公不开心了,或者犯下什么大罪,奥地利大公就喜欢把人安置到外奥地利去与瑞土人做邻居。
从地图上看,瑞士只不过的一个面积狭小,土地贫瘠的小邦国。
而她的丈夫拥有比瑞士广的多,富饶的多的领地,瑞士不该让拉斯洛如此烦恼才对。
不过既然瑞士人退让了,想来是害怕她丈夫的赫赫军威,莱昂诺尔也就不再纠结这些事。
“说起来,我们已经在因斯布鲁克度过了整个夏天,什么时候回维也纳?”
听到莱昂诺尔的问题,拉斯洛有些纠结,不久后將有一场施瓦本行政区会议在布雷根茨召开,他打算亲自出席会议。
毕竟这是第一次在非哈布斯堡家族领地上构建帝国行政机构的尝试,可以说是一个重要的里程碑。
再加上瑞土的退让,他可以將此包装为瑞土人对他这个皇帝的恐惧,到时候施瓦本碎成一地的诸侯们还能不俯首帖耳,喜迎王师?
正好,他还要在会议上找符腾堡伯爵问问他临阵脱逃的事。
这怕死鬼输过一次之后马上扔下阿道夫大主教跑回斯图加特,不给拉斯洛一个交代可说不过去。
“大概......十月回去?也许还要稍晚一些,施瓦本的事务也比较重要。
你不是老说我这个帝国皇帝当的非常憋屈吗?这回我可要实实在在尝试驯服帝国诸侯了。”
“我那只是玩笑话罢了,”莱昂诺尔轻笑一声,有些失望地说道,“因斯布鲁克的风景確实很美,但果然还是繁华的维也纳生活更加有趣。”
“你这是在埋怨我不让你出去骑马打猎是吧?”拉斯洛马上看穿了莱昂诺尔的小心思,无奈地说道,“你都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能不能沉稳一些?那种危险的事情就不要做了。”
“哪里危险了?”莱昂诺尔轻抿嘴唇,“我从小就喜欢这些东西,也没听说这种事有多危险......
”
拉斯洛只是轻轻摇头,耐心地说道:“知道我的匈牙利王冠是哪里来的吗?”
“不是先王传下来的?”
“错了,”拉斯洛摆摆手,“其实我的匈牙利王冠来自我母亲,因为她的父亲西吉斯蒙德是匈牙利国王。
而西吉斯蒙德的匈牙利王冠来自他的第一位妻子,当然,不是我的外婆,而是另一位重要的女性玛丽女王。
她就死於坠马,这顶匈牙利的王冠兜兜转转来到了我的头上。
女人的力量不足以驾驭马匹,我不希望你发生什么意外...
“好吧。”莱昂诺尔有些鬱闷地点头,不再与拉斯洛爭辩。
她发现自已的丈夫似乎开始变得像他叔叔排特烈那样死板。
莱昂诺尔没见过公公阿尔布雷希特二世,但是这不妨碍她在心里揣测拉斯洛这古板沉闷的性格到底源自於哪里。
也许掌控一个庞大的国家真的会让人变成这样,莱昂诺尔能明显感觉到拉斯洛与几年前他们刚结婚时相比有了巨大的改变。
那些纷繁复杂的国务牵扯著拉斯洛的精力,使他可用於陪伴家人的时间越来越少。
莱昂诺尔也只是偶尔才会显露一丝幽怨,她在尽力扮演皇后和母亲的角色,
消除拉斯洛的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