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牧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苏晓晓的提问。
只能沉默。
这份沉默中，苏晓晓也读出了答案。
“好累啊，赶紧睡吧。”
杨牧试图矇混过关，他扶著苏晓晓，慢慢躺在地上。
然后拉著胡依寧，也躺了下去。
骆秀红背对著胡依寧，让人看不出表情。
答案是如此明显，以至於没人说，都那么显而易见。
空气中瀰漫著令人沉默的气氛，压的眾人很难开口。
杨牧觉得，刚经过这一番事故变化，自己和骆秀红的首要目標，应该是活下去，接下来就是復仇。
只有復仇，才能告慰逝者。
只有復仇，才能让自己心安。
收拾心中对骆秀红的那份別样的情感，杨牧一手搂著苏晓晓，一手搂著胡依寧，感受著两位娇妻的提问。
心里难得的如此安稳。
只要这两个人还活著，自己就永远不怕东山再起。
“夫君。”不知过了多久，胡依寧在杨牧耳边轻轻开口。
“怎么了？”杨牧回道。
“我想报仇。”胡依寧的话，有一种让人难以接受的冰冷。
“我帮你，依寧，我帮你。”杨牧开口说道，“你的仇就是我的仇，你的仇就是我的仇。”
……
沉默。
“夫君，我是个坏女人，我再利用你。”不知道过了多久，胡依寧再次开口说道。
“利用利用吧，无所谓。”杨牧一只手，轻轻抚摸胡依寧她的秀髮，两天的顛沛流离，让其失去了往日的顺滑。
“可我真的是坏女人，夫君，你要是帮我，你也有危险的。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晓晓姐，也对不起我们俩肚子里的孩子。”胡依寧哽咽道，“可是，夫君，我不甘心，我好不甘心！我想报仇！我真的好像去报仇啊！”
“好啦，知道啦，我家依寧是坏女人，天下最坏最坏的女人。”杨牧轻身安慰，“没关係的，我知道了，晓晓也知道了，咱们肚子里的孩子也知道了，够不够，要不要我叫醒红姐，让她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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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你！我很认真的，你可以不用帮我报仇，你也不懂担心我做傻事，你放心，我会乖乖的，乖乖的把孩子生下来。”
啪。
杨牧深处一根手指，轻轻点在胡依寧那光洁的额头上。
“哇哦，好疼啊。”胡依寧泪眼汪汪的看向杨牧。
“知道疼就好。”杨牧说道，“再说这种屁话，我还打你。”
“再打就打傻了。”胡依寧委屈巴巴。
“要么也不聪明，傻点就傻点吧。”杨牧嘆了口气，“傻丫头，你刚才可嚇死我了，一句话也不说，闷在心里也不告诉我。不就是报仇吗，你对我的实力还不了解，只要给咱们一点喘息时间，我保证亲手將朱公子的人头扔到你面前。”
“不行！”胡依寧说道，“夫君，求你了，手刃那姓朱的的机会，给我！”
杨牧侧过头，和胡依寧对视几秒。
说实话，他不希望自己的女人手中染上鲜血。
事实上，也就当初苏晓晓为了帮自己分担杀人时的罪恶感，才杀了一个妓女。
而胡依寧，至少到现在，还是乾净的。
但见她的目光如此坚决。
杨牧还是点了点头。
这个世道，想要乾乾净净的活著，或许已经是个奢望。
“好，我答应你，我一定亲手抓住朱公子，然后带到你面前，让你亲手杀了他。”
杨牧说这话时，十分的郑重。
“谢谢夫君。”胡依寧终於脸上露出了微笑。
悲伤是有点，当她听见父亲的噩耗时，甚至一度想过自尽。
一死了之，离开这个世界。
可她又捨不得。
捨不得杨牧，捨不得肚子里的孩子。
活下去，是需要理由的。
胡依寧无法接受自己心安理得的活下去，享受生活。
唯有报仇，才是活下去的理由。
可是自己的实力，远远做不到去復仇。
怎么办。
让夫君杨牧替自己復仇吗？
可那样，自己不就是在利用杨牧吗？
所以，胡依寧思绪万千，直到刚才，才被杨牧说服。
是啊，只要对夫君有信心就好了。
自己嫁给的，不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吗？
哪怕那是他只是个猎户，可自己就坚信，他是个英雄。
为此，她说服了父亲，说服了族人，说服了自己。
哪怕此时嫁给杨牧，最多有个平妻的地位，她也要嫁。
事实证明，她的选择是正確的，放眼整个康县，再也没有一个人能比肩杨牧。
“夫君，你真好。”
胡依寧搂著杨牧，真心说到。
“还行吧，一般一般，天下第三。”杨牧见她不再忧鬱，也和她开起了玩笑。
“夫君，等报完仇，你会娶红姐吗？”
胡依寧又小声问道。
此话一出，不光是杨牧，就连苏晓晓和骆秀红的身子都微微一疆。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
“夫君，你不是说，你和红姐有了肌肤之亲吗？难道你不想负责吗？”胡依寧又开口追问道。
“我，我肯定会负责的，可，有些事，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呀。”杨牧对骆秀红的感觉很复杂，“就算我想负责，红姐愿不愿意呢，晓晓同不同意呢？这都是未知数。所以啊，这件事等完事后再说吧，好不好，小依寧。”
“哼，敷衍。夫君，这算不算你自己说的，渣男！”
和杨牧相处久了，胡依寧自然懂什么叫渣男。
“不算！”杨牧恼羞成怒，直接否定。
“就是！”胡依寧不依不饶，“红姐肯定是愿意的，不然以她刚烈的性格，被你欺负了，一定会自尽的。晓晓姐姐也一定会答应的，对不对，晓晓姐姐。”
胡依寧最后一句话，明显是对苏晓晓说的。
“嗯，我没意见，反正平妻的位置还有一个，就看红姐愿不愿意了。”
苏晓晓的声音淡淡响起，很平静，让人听出喜怒哀乐来。
静。
很安静。
……
骆秀红紧闭双眼，一时间竟然產生错觉，还以为身后三人已经睡著了。
此时，她也不知道该用各种言语表达自己的心情。总之很是复杂。
复杂到，她想把自己直接扔进水里，清新清新得了。
这是，她不得不佩服杨牧对苏晓晓的信任。
她能从杨牧对待苏晓晓和胡依寧身上，明显感觉到他和其他男子的不同。
这就是他口中的尊重吗？
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后背被人轻轻触碰。
“表姐，你说句话啊，都等你呢。”
胡依寧向来都是直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