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市的。”
“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知道。”
“那你说说?”
“杀人。”
“杀了谁?”
录音里发出一声冷笑:“你抓的我,你还不清楚?”
“说名字!”
“曹轩。”
“还有谁?”
“还有一个女娃,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几月几号?”
“97年、哪天来着,我记不清楚了。”
“为什么要杀人?”
“她跑呗,跑了我们就追啊。”
“用什么杀的?”
“枪。”
“都有谁参与了?”
“就我,还有窦军浩,对了,窦军浩已经死了,我给他的尸体埋了。”
“埋在哪里了?”
“别院前门右边的芭蕉林旁边。”
“先说那个女孩,你们在后山追她,用枪把人杀了,尸体埋在哪里了?”
一分多钟的沉默后,鲁勇叹了一口气,回答道:“后山有一个天坑,尸体扔去天坑里面了。”
“谁指使你们杀的人?”
“我老板。”
“说名字。”
“朱贵。”
“还有谁?”
“就他,没了。”
“盘营煤矿后山别院里,在1月6号之前,别院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哈,你去过?难怪会找到我。”
“说情况。”
“5号傍晚,天快黑了,我在房间里睡下午觉,就听见外面有摩托车的声音,起初我没在意,以为是老刘两口子上山来打扫卫生。
但过了一会儿,我就听见有人上楼的声音,紧接着,枪就响了。
我出门一瞧,卧艹,窦军浩那个狗日的,被闯进来的人打死了,他就躺在沙发旁边的地板上。
我立马返回卧室,拿枪就跟对方对打,对峙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外面没动静了,我出去一看,人跑了。
山里没电话,我想通知朱老板,也没法找他,于是我就把窦军浩的尸体给埋了,然后拿上东西,开面包车去下面的煤矿,找到朱老板的亲弟弟朱虎。
我打电话给朱老板,把别院里的事情说了一遍。
他问我,有没有看清那人长啥样,我看见了,戴个眼镜、穿着军大衣,但这人我不认识。
然后朱老板就说,估计是我们遭到报复了,这人肯定不会罢休的,事情一旦闹起来,不好收场。
他就告诉我说,有一个姓曹的,人在省城,他让我去把他弄死,再去弄死郑东,这事儿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撒谎!”
“我说的都是实话。”
“你是几点钟给朱贵打的电话?”
“晚上九点左右。”
“当时他在哪儿?”
“我不知道。”
“你去下面煤矿找的电话?有没有人给你作证?”
“不信,你去问朱老板的弟弟,他看见我打的电话。”
“朱贵指使你杀的曹轩?”
“没错。”
“鲁勇,你没说实话。”
“你们不信,我也没办法。”
“我问你,你们找的这些女孩,给谁的?”
“这是朱老板安排的,我只是个做事的。”
“包括杀人?”
“是。”
“曹轩你认识?”
“没错。”
“吴明宇,你认不认识?”
“谁?”
“别给我装!”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我换一个方式问你,1月5号傍晚,枪手进入别院,杀了窦军浩,你把他的尸体埋了,然后赶去盘营煤矿,联系了朱贵,对不对?”
“没错……”
“除了他,你还有没有联系其他人?”
“没有,我还能联系谁呢?”
一阵长时间的沉默后,杨锦文问道:“鲁勇,昨天晚上,金泉路出现的枪手,和杀害窦军浩是不是同一个人?”
“应该是。”
“知不知道他的身份?”
“我哪里晓得。”
“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在给谁卖命?”
“您这话太有意思了,我在老家就是通缉犯,我把欺负我老婆的流氓给杀了,你猜怎么着?以前欺负我家里哪些人啊,怕的要死,就害怕我回去报复他们。
所以,你问我给谁卖命?那就是为的我老婆。
找上我们的那个枪手,肯定跟我也有一样的遭遇,朱老板害了那么多人,是要遭天谴的,我也一样,我有自知之明。”
“鲁勇,你到底在包庇谁?”
“该说的我都说了,朱老板和我们做的这些事情,我都认。”
录音机出现了静默,会议室里,每个人都是神情严肃,温墨看了看坐在会议桌杨锦文,正待开口。
此时,会议室的门被敲响,一个女公安推开门,小心翼翼地挨着墙、跑向周常远的身边,低头说了几句什么。
周常远听完后,本想是和温墨低声交代的,但想了想后,他决定公开说比较好。
“那个……案件的相关人、吴明宇,他已经赶来咱们公安局,说是想澄清一下情况。”
闻言,会议室里所有人都抬起了头。
杨锦文的双眼像是射出一道寒光,放在会议桌上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