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我以科举证长生

关灯
护眼
第119章 彩头
书签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书架

魏夫人果然很好的驾驭。

当然,《桂窗丛谈》的扬名和渐成权威,并非全是魏夫人的功劳。

主要是《云间消息》的发行量越来越大,一首作品登上《云间消息》,便迅速传播。

一言蔽之,《云间消息》是个超级平台,魏夫人站在平台之上,自然拥有对诗词一言臧否的巨大权力。

只是,她自己尚未意识到自己这重身份的威力。

此刻,薛向替她剥开外衣,露出真身,自然震动全场。

“不过是些许虚名,让诸位姐姐、妹妹见笑了。”

魏夫人拱手行礼。

“呀,妹妹太客气了。”

肖雅一把揽住魏夫人,“姐姐跟你赔不是了,要打要罚,任妹妹处置。”

能在衙门里打滚的女人,就没有简单的。

她迅速扭转了心态,她弄这个牡丹会,本就是为了形成一股不党而党的势力。

魏夫人竟有这层身份,必将成为牡丹会的金字招牌。

宁千军再是来势汹汹,此刻在肖雅心中,也及不上魏夫人万一。

一众贵妇围着魏夫人,叽叽喳喳聊个不停。

沈夫人被冷落一边,用凄绝的小眼神看向宁千军,一副教化素缟,我见犹怜的模样。

宁千军心都化了。

正当厅中贵妇环绕魏夫人,言笑宴宴之时,一道低沉却不容忽视的男声突兀插入,犹如寒鸦穿云,

“即便如此,沈夫人亦已入会,金牡丹座椅只有十二张,谁都可以让位,但沈夫人不可。”

说话之人,正是宁千军。

沈夫人含泪抬眸,目光依恋,若非人前,几乎就要倒进宁千军怀中。

宁千军淡淡望了魏夫人一眼,复又看向肖雅,道,“我将出资一百灵石,为沈夫人在《云间消息》开设‘闺语心词’专栏。

沈夫人才思盈室,未必就逊谁半分。”

厅中气氛微凝。

薛向负手而立,闻言似笑非笑。

肖雅神色微滞,却一时间不好多言,目光投向魏夫人。

魏夫人正待发话,薛向笑道,“在下恰有一句浅言,《云间消息》虽名曰民间刊报,实则规制严整,岂是谁想开设,便能开设?”

“哦?”

宁千军浓眉一挑,冷冷逼视薛向道,“阁下三番五次插言,挑拨是非,藏头露尾的,你到底姓甚名谁?”

薛向轻轻抬眸,清声答道,“云梦薛向。”

此言一出,厅中似骤然落雪,一片静谧。

“那个……薛向?”

“文光冲霄,把酒问青天的薛向?我就说,看着和那日横天行空的影像,有几分象。”

“《云间消息》不是他设立的么?传闻他就是想见江南!”

“激发文脉低垂,借助文脉,镇压地巫的,也是他吧?”

“侦破军饷案,经营绥阳渡的,还是他。”

“是他,是他,就是他……”

惊呼声此起彼伏,犹如秋风卷林,久久不绝。

宁千军面色微沉,眸中浮上一抹复杂,半晌冷笑道,“原来你就是薛向。

传闻你有三头六臂,现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你假模假样替魏夫人出头,不过是你想借宁某之名,扬己之名,为郡试造势。”

薛向淡淡扫他一眼,轻哼一声。

言下之意,分明是——你不配。

宁千军眸光一冷,声音放高,“宁某成全你便是,借着肖夫人的场地,你可敢与宁某文场争锋,一较高下?”

厅中顿时为之一静,众人皆感到暗流涌动。

薛向却不动声色,语气平平,“我素来不与无名之辈比试。”

此语一落,犹如石落深潭,宁千军脸色瞬间变了。

“州郡皆知宁某文名,不知你口中‘无名’,是何意?”

薛向负手徐行,步步生风,言语宛若清锋,“若欲较量,也非不可。

但我这人,向来不做无谓之斗,既然要比,须得有彩头。”

“你说。”

宁千军冷笑,“我宁家别的没有,钱财有的是。”

他并非无脑莽夫。

他口口声声说,薛向是借他扬名。

实际,他是想踩着薛向腾云之上。

他久在秘地修炼,才归迦南郡未久,这短短一段时间,他耳畔听到最多的名字,便是薛向。

此人才是迦南郡声名最大的年轻人,似他这样的荫生,无不将薛向视作最大的对手。

如今,机会难得,他自然不排斥,将薛向用作进身之阶。

这些年,他可是积攒了不少佳作,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他正自以为得计,却听薛向道,“彩头也简单,若你输了,主动放弃此次郡试。

若我输了,亦然。”

轰——

此言一出,厅中再度哗然!

“退出郡试?!这可不是儿戏。”

“这等赌法,堪称杀人诛心了……”

“好狠的薛向,竟拿科考为赌。”

“谁敢跟才做出文光冲霄的人,一诗赌前程!”

宁千军脸色彻底变了。

他虽有数篇藏作,但远未到拿来压命的地步,况且对方是薛向这种必要列入州郡文史的家伙。

他怒极,恼极,闷极,却作声不得。

他是霸道,却非愚夫,再是为女人争风吃醋,又怎舍得拿前程做儿戏。

他冷着脸,哼道,“宁某不拿郡试做戏,似你这般张狂之人,定有后惩。”

说罢,挥袖离去。

失去了宁千军的支持,沈夫人自知金牡丹无望,怏怏退走。

魏夫人望向薛向,眼中似有星光微涌,千言万语,终只在心中拈得一语,“你这般护我,我……不知当如何谢你。”

………………

时近亥时,牡丹会的热闹已落下帷幕。

陪同魏夫人前来的婢女含春,早早被魏夫人打发回去了,连马车也带了回去。

如此局面,薛向只好相送。

东苑灯火远远在抛在身后的时候,天边翻涌着一抹灰蓝。

薛向与魏夫人一道缓行于湖边石道,四野草声簌簌,暮鸦偶尔惊起,风中带着晚凉。

“天要落雨了。”

魏夫人仰望云层轻语,音若细铃。

话音未落,便有几点凉意砸落额头,渐而密集。

前头有小童收摊归家,身后推着一车旧物,只剩一把油纸伞挂于车尾。

薛向几步趋前,将伞买下,不言不语地撑起,侧身朝她。

雨打伞面,噼啪作响。魏夫人轻轻一顿,抿唇而笑,缓缓挪步并肩而行。

伞不大,他微偏身替她挡雨,水珠自他肩头滚落,濡湿衣襟。

雨雾中路灯次第亮起,光晕被雨丝拉成长线,照得伞下影影绰绰。

两人步履轻缓,未言一语,只有风声夹着雨声,铺陈出一片温柔静夜。

有时四目相对,又似不经意地错开。

她裙摆微曳,偶尔拂过他袍角。

雨声如织,伞下仿佛隔了一整个浮世。

薛向心里尴尬得不行,他人品再是卑劣,也是认了魏央当老师的。

师母这是要干什么?自己这朵娇看看就行了,若真要冲自己下手,自己顶多反抗一宿。

行至巷口,灯下水痕映出两道重迭剪影。

她忽地轻声道,“今夜多谢。”语意清淡,却似压住满腔波澜。

薛向轻轻颔首,将伞柄递与她手中,“前头便是,夫人自去罢。”

魏夫人接伞,指尖一触粗直的柄,竟有残温,心中竟似轻轻一颤。

薛向疾步离开,转瞬消失不见。

魏夫人却没急着转身,雨落在她鬓边,衬着灯光,如缀霜华。

夜已深,魏夫人倚窗而坐。

此间是魏家在雍安的别院,平素无有住人。

魏央在云梦,魏夫人只带了几名婢女,暂住一二日。

此时夜色已阑,她未点灯,只任月色与残雨透过纱帘,照入屋中。

一盏未饮的清茶搁在手边,早已微凉。

她缓缓褪去外裳,走至铜镜前,鬓角微乱,唇上仍残留些不自觉的微笑。

良久,她轻轻打开抽屉,从中取出一册薄笺。铺纸、磨墨,一笔一画,却不写与谁,只在最后落下一句,“夜雨初歇,意难言。”

写罢,笔停,人却怔怔不语。

窗外雨声又作,似有似无,像极了那一伞之下,他替她撑起的沉默与温柔。

“夫人,真是奇了,您带回的雨伞,伞柄不见了?”

含春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魏夫人玉面飞红,轻轻拢了拢袖子,“坏便坏了,扔了就是,今夜不用你过来,听到什么动静儿,都别过来,我要练功。”

(本章完)

书签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书架

冠军请留步 移动城市种田指南 文娱:1990 寒霜千年 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火影:愚弄忍界的我被奉为救世主 我以灵宝铸长生 仙道尽头 九龙夺嫡,我真不想当太子 从恒大踢后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