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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诡世界:我靠谎言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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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万镜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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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万镜展开

“人以为自己正离开剧场,其实不过是走进下一个观众席。”

——《剧场之书·断章》

雾都的夜,从不完整。

夜幕像被一双不肯言说的手从天顶撕开了一角,绸缎一般的云层被扯碎,裸露出深处那道恒久未愈的裂口。

那些在城市上层跳舞的人,永远不会看见这裂缝通向何方。

他们只会在醉后归家的路灯下,忽明忽暗的灯影间,捕捉到一丝比风还冷的痕迹。

塔道南段,环廊街与沉银大道交汇处,三道身影悄然踏入雨后的石砖街区。

脚步声极轻,像落在尚未干透的记忆上,每一步都仿佛踩碎了一页未曾被读出的遗稿。

司命走在最前,身披晨星报定制的灰黑斗篷。

斗篷末端不知何时沾了一滴细小却浓稠的猩红,仿佛是从某个未写完的剧本角落里滴落的句点。

他没有开口,只目光冷静地扫过街道两侧被雨水冲刷得发亮的玻璃窗,仿佛在评估哪些还能反射出“现实”。

塞莉安在他身后一步的位置,礼裙未换,红发湿润地垂在肩侧,略显凌乱。

她的步伐极轻,鞋跟几乎不落声响,不知是礼仪未散,还是本能在预警。

她鼻尖轻微颤动,像野兽嗅到了风中的铁锈。

伊恩是最后赶到的,他从塔道下层而来,右手抱着一包刚从“黑市”抢出的纸封件,

动作看似随意,实则一切都压在神经层面的战备状态中。

那是晨星报王都下层的数据节点,今傍晚被秘密搜查。鼠网信道全断,封件仍微微渗水。

“有点不对。”

伊恩低声道,声带一收,咬字像切铁。

“嗯。”

塞莉安嗅了下空气,目光凝住:

“血气……不新鲜,也不人类。”

司命停住脚步,目光转向前方。

那是晨星庄园侧门的小径。照理应有三盏常亮灯,象征夜值卫队在岗。

但现在,只有一盏残灯悬挂,其光昏黄且频闪,像是在等某人归来,或试图拒某人入境。

雨水仍在砖缝中慢慢汇流。

而最诡异的是,从水流的速度来看——这一区域似乎正被一种不可见的力量向某个方向缓缓“拉拽”。

不是物理的吸力,而是“逻辑”的倾斜。

像整个空间在以极低频率……向某处下沉。

“时间感不对。”

伊恩皱眉,“我刚才看那块钟,分针……原地抖了两下。”

“别进了。”

塞莉安低声劝止,语调罕见带了点迟疑。

司命却低声回答:

“太迟了。”

他抬头,看向街角一扇锈迹斑斑的老式镜窗。

窗里正映出他们三人的倒影。但那镜中之景——

没有地面。

只有三道孤立的影子,悬浮在某种透明液体的空间中,像被某种巨物眼球注视的猎物。

“咔。”

一声细响。

就像剧院暗格下方,一块舞台陷门被缓缓解锁。

下一刻,世界碎裂了。

不是爆炸。不是闪光。没有震动。

只是从他们脚下,骤然延展开一层极细的镜面折迭纹路,如蛛网,从地砖蔓延到墙壁,再到雨幕之中。

连街灯的光影都被拖拽,缓慢旋转。

雨水逆流而上,碎叶飘动的方向开始倒转。

三人所在的空间,仿佛被一面“未完成投影”的镜面,整个吞噬。

最后映入司命眼中的,是塞莉安那只伸出的手——

她试图拉住他。

但那只手在靠近他眼前的瞬间,慢了半秒。

像是在被另一个剧场,以“延迟帧”的方式强行录入。

空气中响起一句轻冷、如语法结构破裂般的低语:

“世界系卡牌,高阶——《万镜迷宫》,领域展开完毕。”

司命识海骤然收紧,他强行拔出灵识,却发现自己已然被锁定进一个六维螺旋镜影空间。

无重力,无方向感,六面墙皆为镜。

每一面镜子倒映的,是他“不同时间点的自己”:

——一面在战斗,血迹遍体;

——一面在书写,笔下是自述;

——一面在后退,怀疑;

——一面,在死去,呼吸静止,双眼空洞。

——还有两面,尚未显像,镜面隐晦,光影流转如蛇。

他缓缓吐息,掌心于斗篷下滑过一张刻纹卡牌。

【虚妄回廊】。

他没有立刻激活。

不急。

现在,还不是最需要这张牌的时候。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看向镜面四周——

没有敌人。

但每一面镜子,都在缓慢地蠕动、交错、逼近。

像某种正在思考“如何把他喂进去”的巨型脑体结构。

他意识到,对方不是想让他立刻死。

而是打算让他亲眼看见每一种可能性下的死亡版本自己。

然后,再死。

他轻声说:

“……真是一场,精致的舞会谢幕。”

镜子不回应,但光已开始扭曲,像从玻璃缝里渗出现实底稿的墨迹。

第一道镜门缓缓开启。

战斗,就在那一刻,无声拉开序幕。

司命缓缓睁眼。

他没有立刻动作,只是低头,注视脚下。

那不是地砖,不是石板,不是任何现实材料能组成的结构。

他站在一面静止的镜上。

镜下,是自己。

又一层自己。

空间已完成多重折迭。他所在之处,仿佛是六维倒置的螺旋剧场核心,而他——被囚在这无限延展、永不重复的万镜之心中。

每一面镜子都在缓慢转动,如同观众席的目光轮流逼视。

每一面都映出“他”的某一状态——

有的怒吼,有的微笑,有的倒地,有的正低头书写未来。

他看着镜中某一个自己在战斗,喉口血喷如雾,身姿未断;

又看见另一个自己,在镜外微笑,嘴角轻轻牵动,像在对谁道别。

这不是战场。

这是以他为剧本的排演。

镜面之一忽然裂开。

第一名刺客跨步而出,脚步无声,轻甲裹身,脸上画满咒纹,眼眸死寂。

他身影落下的一瞬,在三面镜上同时投影,仿佛被分割,又仿佛从三处同时逼近。

他抽出一张泛红咒纹的卡牌,将其直接按入自己手臂静脉中。

血液翻卷,咒文发光。

中阶生命系秘诡卡《狼骨跃杀者》

遗契词条:召唤“食风骨狼”副体,协同猎杀

秘诡词条:“跃杀连段”:每击中目标一次,自身攻击力迭加10%,最多迭至200%

骨狼随影而现。

它不是生物,更像是从裂缝里“泄出”的概念体。

骨骼镂空,身体由半透明的风刃与骨块拼合,嘴里长着三排倒生的獠牙,如某种被打断梦境后剩下的逻辑残渣。

两道狼影一左一右,交错奔袭,前方是真,背后是假——但司命知道,它们会调换。

就在他判断时,第二名刺客从镜后悄然现身。

他全身灰袍,面无表情,右手抬起一枚银色怀表,表面刻着反向倒文数字盘。

他没有说话,只缓缓摊开一张泛金卡面,卡牌在他掌心悄然燃起,倒文如灼日旋转。

中阶命运系秘诡卡《预定之零》

遗契词条:具现怀表,将目标行为延后3秒发生

秘诡词条:“递延命令”:若目标发动攻击,下一秒钟内其结果被强制写为“失败”

他转动指针。

刹那间,司命前方的气压骤然下坠,空间密度出现轻微折迭。

不是空间变了,是“时间的预设结构”被偷偷改写。

若他动作,就会在三秒内“失败”——这是对行为“未来可能性”的绑定取消。

第三位刺客显现得更晚。

他手持一张古旧的翻卷羊皮纸,展开后竟浮现一道书页。

文字未现,他却低头提笔,在羊皮纸上缓缓书写。

中阶命运系秘诡卡《书页预言者》

遗契词条:“命运剧本”具现,记录目标未来5秒行为

秘诡词条:“改写因果结构”:一旦落笔,目标真实行为强制执行所写内容

他写道:“司命将选择以影身闪避,而非正面应战。”

书页燃烧,文字化为灰烬,升起之时竟在空中倒印成灰火字符,烙入空间逻辑中。

下一刻,司命肩膀微动,仿佛准备滑步,躲入左侧一道残影。

那正是预言中所写。

也正是陷阱。

三人配合,精确到“未来可见”的程度。

卡牌逻辑、意识引导、实体攻击构成了一套杀死秘诡师的完美围杀框架。

但他没有召唤。

他没有出牌。

而是在这座剧院般的空间中,观众席后,缓缓走出了一位——不该出现的演员。

【虚妄回廊】,静静展开。

没有台词,没有前摇。

一瞬间,五个司命出现了。

不是分身。

是“概念层复制”。

——一人走向第一刺客,踏出一步却不触地,留下一个逐渐扭曲的“虚身”,下一刻即将爆裂成影雷;

——一人伏下身,手指轻触镜面,镜底向外延伸出一根似爪似藤的“影脉”,攀上骨狼后颈;

——一人站在镜前,抬起笔,在那张未燃的剧本纸上反写一行字;

——一人已出现在怀表刺客身后,却背对他站立,仿佛是正在读取他的未来;

——而最初的那一位,什么都没做,只是抬头,静静看着他们。

他看着他们,就像导演回望他的演员。

五个“他”同时呼吸、同频动作,镜中镜外,真伪难辨。

没有爆炸声。

没有攻击提示。

但三名刺客,面色骤变。

因为他们的秘诡机制,在这一刻——无法锁定任何一个“真实”目标。

镜子开始扭动,结构开始崩解。

战斗,并未开始。

而他们——

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曾存在于这场剧中。

狼骨跃杀者猛然闪身,扑击虚影,却在下一瞬被一根如鱼钩般卷曲的尾刺锁入误区。

影身爆碎,他的本体失位一瞬,失衡暴露。

怀表术者抬手转动命轮,冷静延后司命的攻击三秒——却没意识到,他那“未来一击”自始至终未曾写成,逻辑通路根本未闭合。

书页预言者则在同时目睹“他所写的那一幕”开始成真。

司命侧身,似乎正按剧本回避。

他心中一喜,却在下一秒,全身如坠冰窟。

“不是他中了预言。”

“是我……写入了错误版本的‘他’。”

这一句,不是逻辑判断,而是直觉恐惧。

书页燃尽,剧本碎裂,卡牌引发反噬,命运系术者喉间一紧,猛然仰头喷血。

不是中伤,而是——被“因果差分”反写之痛撕裂识海。未来倒灌大脑,逻辑错序成内爆之轮。

镜面未震。

只有三人,几乎同时倒地。死法不同,安静得如被一页一页从剧本中撤销。

而这时——

第四名刺客,一位站在镜域最远端、仿佛从未存在过的血族女刺客,终于动了。

其实,她从一开始就未动过。

她站在那里,衣袂未扬,双目赤红,垂袖低立,只是看着司命,如某种祭礼中不该醒来的记忆。

司命缓缓前行,在七米外停下。他未拔卡,也未动手。

只是轻声开口:

“你该出手了。”

她轻轻一笑,如寂静中溢出的血腥梦语。

然后,她从怀中抽出一张古老的卡牌。

其表面如血丝浸染,纹理浮动间散发出近乎恨意的温度。

这不是攻击卡。

那是一张咒印型血纹秘诡卡,带着时间与族裔交迭的“毒因果”。

她轻启唇瓣,语音若颂、若诅:

“以双生姬的诅咒为媒……”

她咬破食指,将血滴落卡面。

“以我之命,召其目光。”

刹那,卡面燃烧,边缘浮现出不可识别的古文字,像低语者在血里写经。

镜面碎裂,仿佛整个空间的“边界规则”突然不堪重负,开始破裂。

镜域之外——

一只眼睛睁开了。

那不是她的。

也不是这个世界的。

那是——双生姬的眼睛。

下一刻,司命的手腕下,一道久违的咒痕浮现。

古老,精细,盘旋如锁链,蛇形符文灼烧皮肤,不是炽热,而是“被看见”的灼痛。

血族女刺客将卡牌投入虚空,卡纸化作无数旋转的星纹符号,在空中流转停滞。镜域的空气开始发生变化。

不是温度骤降。

而是密度骤升。

雨水停滞,风声冻结。

呼吸,变得像饮下浓稠血浆般迟滞、呛喉。

每一滴悬浮的水珠都开始塌缩,像是被血压压榨成了“感知针刺”。

空中浮现出一个“门”。

那不是通道。

那是由血液本身构成的门面,如溶血镜膜一般在空间中轻微振荡。

不是魔法。

也不是召唤。

那是——诅咒的坐标点。

是她们留下的“回廊”——用血液缝制,用怨念固定的折返点。

“你曾踏入永夜,却未付出代价。”

女刺客的声音低得像墓中气息。

她伸出手,按在那片镜血之门上。

她低语:

“她说——你没有资格被原谅。”

门,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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