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雨时是个可怜人,他是东厂的二档头,是能呼风唤雨的存在。
可我心疼他,我说他是个可怜人。
彼时我还不知道他是谁,他踢我的轿门我便当他是谢槐。
手递过去,他也夸我的嫁衣好看,后来才知道绣娘都是他亲自挑的,明面上是在夸我,实际上是夸他自己呢。
我战战兢兢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地方喧嚣吵闹,似乎是来了不少人。
我怕这群东厂番子,我想起他们的刀,又快又锋利的刀,忍不住的往后退了退。
严雨时一眼就把我看穿,他领着我往前走,穿过高大的朱门。
他说他不是谢槐,谢槐有事,可能要晚点才回来。
不知道什么在响,叮叮当当的声音始终不散,我忍不住问,严雨时说是僧人在超度亡魂。
我有点后悔了。
早知如此,我也学三小姐上吊好了。
现在进退两难的,拜天地的时候我双眼无神,对面是严雨时,他说他手里捧着谢槐的断刀,我看不见,也不知道他有没有骗人。
反正头磕了,天地也拜了,我进洞房之后就两眼一黑又睡着了。
不管不管我不管了,就是东厂的人过来杀我,我也会乖乖把脖子洗g净递出去的。
我真的是太困了。
诶。
早知道会梦到二少爷,我就不睡觉了。
二少爷始终是我心头的一根刺,拔不掉的。
初见二少爷时我挨了手板子,那群教管姑姑都厉害得很,我年纪小,人也愚笨,隔三差五就要吃一顿不轻不重的手板。
那时候我还是个小孩子呢,挨了手板后哭的震天响,眼泪抹一把,鼻涕抹一把,cH0UcH0U搭搭的说我不活啦!
彼时二少爷已经是个出尘绝代的少年郎君了,他喜素sE,不常与人争锋,那张脸绝代风华,叫人一眼万年。
他不知道我是谁,或许凭借二少爷的聪明才智也知道我是家里的奴才。
但他没有嫌弃我出身卑贱,明明是给三小姐买的糖人他送给我了。
他说你哭什么呢?我有糖人你要不要?
我当然是要了,把眼泪擦一擦,二少爷那张好看的脸就出现在我眼前了。
顷刻间我连糖人都给忘了,呆呆愣愣像个傻瓜一样看了他许久,最后说:“你可真俊。”
估计没有人像我这样傻,言语何其匮乏,碰见了此等绝sE就只会说你可真俊。
二少爷叫我给逗笑了,把糖人给我他本身是要走的,我这么说他就停下来了。
他问我叫什么名字,在哪个院子里当差。
“江璞宝。”
“在哪个院子里?”
“在柴房分柴。”
看了看我弱不禁风的小身板二少爷笑一声,走的时候什么也没说。
后来没过几天我就被人在柴房调出来了,我家老爷是武将,家里面堆满了刀枪剑戟,我被调到武器库里擦刀,后面又几个月,小梦枝偷懒也挨了手板,她给了我两个铜版叫我替她去给二少爷送饭。
第一天看见我的时候二少爷眼睛一圆,但他有些记不起我的名字了。
我一个一个替他把餐摆好,出声讲:“二少爷,奴才叫江璞宝。”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