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罗衣陪着坐了一会儿,玩着手上一根藤编的手镯,“你之前不是说送给我你娘那个手镯吗?我可不要你的东西,大伯娘就给你留下这么个,没事看着也能想起她。你给我戴戴吧,我玩几天再还给你好不好,我小心收着,不给别人看。”
上一世,俞婉把手镯借给了俞罗衣,不过后来被弄丢了,她伤心了好一阵子。那是娘唯一留给她的东西,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不借,“我忘记放在哪里了,等我病好了想起来再给你吧。而且在那边屋子里,那人住着,咱们怎么去拿?”
“怕什么?那是你的屋子你的东西,凭什么不能进。”
东面的屋子之前一直是俞婉住着的,生病这段时间搬到了上房的小房间,方便照顾。刚好寇冲之前住得西屋临时放了东西,受伤后就暂时安排在东屋养伤。俞婉理亏,胡杏娘偏袒儿子,寇冲住下就没搬出来了。被抢了屋子,她后来还闹了几次,越是闹,寇冲就越不让。
重来一次,已经是二十来岁的大人了,俞婉懒得跟小孩子计较,Ai住就住去吧,反正他也住不了多久。安抚好了俞罗衣,回到屋子里,俞婉把床头的小柜子打开,取出一个两寸来长的黑匣子。
这匣子萦绕着一GU淡淡的香气,很是神秘贵重,虽是木质,沉甸甸的,雕饰着花草兽纹,一看就价值不菲。匣中躺着一只白玉手镯,花枝弯折的样式,枝蔓缠绕,JiNg巧漂亮,触之生温。
这是她娘留给她的,俞婉自有记忆起就没见过亲娘,有说Si了的,也有说跑了的。她爹从来不提,只知道她有胡人血统,是从北边逃难过来的,为了口饭嫁在这里。
俞婉小心将镯子套在手上,细细观摩,泛着柔光的叶片似乎在光下活了一般。
嗯?不是幻觉,是真动了?!
俞婉吓了一跳,来不及将镯子褪下,白玉的手镯已经全部展开,稳稳立在她手中心,慢慢变得透明直至完全融入空气。彻底消失后,仿佛在水中晕开的浓墨,轮廓渐次显现出来,柔柔的光晕明灭交替。最后凝成一株栩栩如生的苍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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