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意提早交卷,结果还是晚了,到火葬场的时候只看到了骨灰盒。纪丙年站在大门口,不知道他是忌讳Si者,还是单纯不知道把骨灰放哪,站得很直。
他的头顶正上方是麦川殡仪馆几个大字,我一下电驴就看到他了,他也看到了我。
现在他左手拿着我的箱子,肩膀上挎着我的包包,把骨灰盒换到右手。
我们准备动身回家的时候,另一家人的老人刚刚烧完,原本坐在大厅的一大家子人突然就活动起来,红、绿、白的孝衣乌泱泱一片,一边磕头,一边撒米,一边嚎哭。
我跟纪丙年说:“我们不会也Ga0这一套吧,我可受不了。”
纪丙年说,“从…从简。”
我“嘶”了一声。
后来我们并肩往回走,他几次做了个预备动作,我以为他要把爸的骨灰放我包里,连忙喊道:“别放我包里啊,哥!”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觉得有点失言,解释了一下,“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有点怕,这不是Si人的东西吗。”
说完觉得这句话不如不说,搜肠刮肚,再找不出多一句,我以为纪丙年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