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篷男子以为自己这是被拒绝了,又说:「姑娘,此路虽为大道,但也是偶有劫匪之事,咱们轮班守夜不也正好能保证彼此的安全吗?」
「不,」朱珠再次摇头。「你们也可以不用守夜。」
「……啊?」闻言,对面三人的表情又更加疑惑了。
朱珠耸了耸肩:「反正就算我醒着,反应也半分不及睡着时的主人,那守夜岂非没有意义了吗?白白让自己这麽累做什麽。」
「……」三人面面相觑,显然还是没能完全Ga0懂她话中的含意,少顷,那名负伤男子忽然问了一句:
「在下行走江湖多年,期间听闻过不少身手不凡、机警善断者,不知阁下名号为何,能否说来予我等瞻仰一番?」
「名号?主人您有那种东西吗?」朱珠问。但见秦子兰一脸没打算理会的模样,她只好自作主张地转过头应道:
「我倒是没听说过主人他有什麽名号,不过,我家主人是个很厉害的魁儡师。」
「魁儡……师?」
「嗯!」朱珠用力点了下头。
「那麽你……」
「我自然是主人的魁儡了。」朱珠道。
闻言,对方脸sE忽然微变,三人转过身去窸窸窣窣了好一会儿,半响才又由那名斗篷男子略带僵y地开口:
「……既然姑娘这麽说,那麽守夜之事我等便不再勉强。」说完,他便偕同夥伴走了回去。
朱珠心里一阵奇怪:「魁儡师怎麽了吗?」
一旁,秦子兰往身後树g一靠,淡淡地说了句:「让你下次再多嘴。」
「但是主──」
朱珠还想再说下去,秦子兰却已经阖起双眼,於是她也只好暂且将话给吞回肚里,又给火堆多添上几根新柴後才跟着靠向後边,仰头望向天上那弯新月。
她并不是第一次看到别人那种反应。
虽然朱珠跟着秦子兰的时间不算太长,但类似的表情她却看过不少次了,当别人知道她的主人是魁儡师时,神情多半是惊讶中掺杂着厌恶或是惧怕,但因为不敢表现得太明显,最後就成了她方才看见的那种僵y神情。
虽然吧!她也确实觉得自家主人不是什麽好家伙,但每每看见别人那种反应,她的心里仍是会有些发闷,她不解,难不成魁儡师还做过什麽罪大恶极的事了不成?
想着想着,朱珠不知何时睡着了,也不晓得过了多久,她忽然被一旁的刀剑碰撞声吵醒,只不过那声音很快便淡去,因此朱珠也只是下意识地捂起耳朵,一双眼睛甚至连睁都没睁开。
又过了一会儿,她忽然感觉到有人往她踢去,那一脚不轻不重,但也足够将她的身子给踢歪了去。
朱珠「唉哟」一声,眼睛倏地一睁:「是哪个混──主人?您踢我g嘛?」
看着站在面前俯瞰自己的秦子兰,朱珠不禁蹙起眉,满脸不解。
「我这一脚若不踢下去,你倒是真打算直接睡到天亮了。」秦子兰道,语气听来大有再补个几脚下去的意思。
「睡觉不就是要睡到天亮吗?这大半夜的……咦?」
朱珠话说到一半,眼尾忽然瞥见一旁被好整以暇绑在树上的三个人,忍不住瞪大眼:「他们这是……」
「闲来没事绑着自己玩呢!」秦子兰道。
「主人您这是唬我呢……」朱珠刚想送他一枚白眼,抬眸却见秦子兰正扬眉看着她,顿时意识过来对方那麽说分明就是想讽刺她,讽刺她居然睡得像具屍T一样,连方才那番动静都没能觉察。
想到此,朱珠又看向那三个被绑在树上的人,他们三人都是醒着的,只是碍於嘴里被塞了东西,只能发出一些呜呜的声音。
见状,朱珠立刻起身指着他们的鼻子骂道:「齁!还说什麽要是遇到匪贼定当相助,说得倒好听!我看你们根本就是匪贼本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