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嗅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那气味顺着鼻腔直击大脑,严明毅浑噩昏暗的神智一震,随即断片的思绪渐渐活络起来。
他睁眼时正巧看到男人拿着一个小玻璃瓶走开,他认得那人的背影。
“霍……英华……”
严明毅被自己沙哑干涩的嗓音吓了一跳,但随即他就觉得脑袋突突的疼,胀痛得像是要裂开一样,他突然忆起昏睡前的情景。
……
他去化妆间找霍瑶,他美丽的妻子已经换好了第四套礼服正在做造型,严明毅走进去坐到沙发上,然后霍瑶走来蹲在他面前捧起他的脸亲吻他。
严明毅记得,霍瑶说给他准备了醒酒药,他吃了两粒,然后就……就怎样?
严明毅想揉揉太阳穴让脑子好受一点,但手腕移动却发现没能如愿,他心下警觉,随即彻底清醒过来四处张望。
他居然浑身赤裸地被绑在一个高大的方形架子上!
“怎么……”
严明毅用力晃动四肢,但是徒劳,他的手腕脚踝都套着黑色宽大的皮革束具,束具外侧的金属环扣与架子上的锁扣相连,双脚则是被固定在地面凸起的金属环上。
困住他的架子又粗又结实,牢牢焊在地上,以至于严明毅只能被迫拉伸四肢无法挣脱,他的暴力动作激起阵阵金属撞击声,然而霍英华并不在意,他转身去靠墙的一排柜子里找了几样东西放在金属推车上,等准备的差不多了才慢条斯理地推着推车回到严明毅身边。
“霍英华!阿瑶呢!这是哪儿!”
严明毅又开始挣扎,他奋力拉扯四肢想要脱困,但除了制造一些无关紧要的噪音外并没有什么用处,而且因为嘶吼怒叫,他的脑子更痛了。
“安静。”
霍英华撇了他一眼,随即低头查看推车上的东西。
严明毅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银色的推车金属面上摆着好些器具,其中最瞩目的就是那条漆黑细长的鞭子,至于剩下的一些,他好多都不认识。
严明毅的呼吸忽然哽住,他粗喘了一声,端正英挺的脸上毫不掩饰露出憎恶之色,他恨恨地瞪向霍英华,“你果然是个变态!疯子!你他妈放开我!我要去找霍瑶,阿瑶!阿瑶!”
严明毅慌乱地吼叫,他不知道霍瑶怎么样了,既担心又害怕,他不由自主想起昏睡前吃的那几粒药,那真的是醒酒药吗?
严明毅控制不住开始发抖,明明室内温度适宜,他却打心底感到寒冷。
他喊了一会儿就没力气了,醉酒的后遗症还未完全消退,头痛胸闷,整个人十分难受,严明毅只能说服自己暂时冷静下来。他暗中打量四周,发现现在所在的房间很像某种刑房,靠墙有一整排深棕色的柜子,周围有序地摆着一些看不明白的刑具,有的像椅子,有的像床,右手边最角落里面还有一个很大的金属笼子,严明毅努力不去细想它的作用。
室内没有窗户,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严明毅猜想这里可能是地下室,但屋内的空气并不浑浊,说明有通风排气口在不断工作。
霍英华又走开了,可能去拿什么东西准备折磨他,严明毅再次挣动手脚,但那些皮革束具十分牢靠,他磨红了腕部也没有丝毫可以脱困的迹象。
就在严明毅烦躁之际,霍英华和霍瑶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阿瑶!阿瑶你没事吧!”
严明毅绷紧身体前倾,如果可以动弹,他肯定会跑过去抱住霍瑶,然而他现在除了大喊大叫外并没有别的办法。
霍瑶没有回应他,她只是拿着手机慢慢走到严明毅身前。她卸了妆,只着一件淡色睡裙,素颜依旧美丽,只不过此刻她满脸哀怨,一双黑眸里多是凄切怨怼之意。
霍瑶拿起手机划开锁屏,手机画面里有段暂停的视频,她把手机举到严明毅眼前说道:“明毅,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霍瑶似乎刚哭过,嗓音沙哑打颤,泛红的眼眶看的严明毅既揪心又疑惑。
“阿瑶……你究竟怎么了,为什么哭了?”
“明毅,我问你,你跟我店里的员工是不是……是不是不干净?”
”什么……?”
严明毅完全懵了,他不知道霍瑶怎么会问他这种问题,他下意识否认,当然事实也确实是没有。
但霍瑶明显不信,她伤心地看着严明毅,似乎对他失望至极。
“到现在你还在骗我!”
“明毅……我前天问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你说没有,哪怕我现在再给你机会辩驳,你也不好好珍惜,你真让我伤透了心!”
这般说着,霍瑶点开了那个视频,那应该是在严明毅办公楼下的咖啡厅拍的,视频里某个秀气的小姑娘正和严明毅拉拉扯扯,视频最后,严明毅一把拉开那姑娘的手大步走开了。
“你看,你总是这么不当心,你可是有女朋友的,怎么可以在外面跟别的女人这样亲密?”
霍瑶似哭似笑,她眼角又落下泪来,神色凄婉,楚楚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