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给醉酒的哥哥下药
夜晚的凉风吹散了白天的闷热。
快要九点的时候,一辆低调的宾利驶入了季家别墅范围,不过半分钟,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从车上下来。
季礼砚回来了。
他脱了外套,领口的扣子却系得一丝不苟,衬衫袖子却微卷到了胳膊处,禁欲中平添了几分恰到好处的随和,清隽俊美,摄人心魄。
季白从沙发上站起来,走近便闻到了一阵淡淡的酒味,他道:“哥,你喝酒了?”
“嗯。”季礼砚单手扯了扯领带,垂手把臂间的外套放到沙发上,“一点点。”
他的酒量不太好,平时也很少喝酒,今晚喝了一些果酒,有些头晕。
他今天没去公司,而是去参加一个晚宴,因为席间都是相熟的长辈,他便没多留意,跟着喝了一些饮料。
初入口还以为是果汁,等到酒意涌上来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喝的是果酒。
季白走到季礼砚面前,低头替他解领带,轻声道:“哥先洗澡吧,我去帮你弄一杯蜂蜜水。”
“嗯。”季礼砚的眼尾因为微醺泛起淡淡的桃红,他抬手揉了一下季白的头,笑道:“乖。”
猝然被他的笑容击中,季白呼吸一滞。
“哥。”手中的领带掉到了地上,他攥住季礼砚的手,眼底那一抹平时掩藏得很好的阴沉差点就要克制不住了。
修长的手指紧扣住季礼砚的掌心,带了些薄茧的拇指不住地在他的手背摩挲,蹭弄进他的指节,暧昧又危险,带着些许克制又隐晦的暗示。
季礼砚没在意这种有些过界的行为,由着季白牵了好一会才慢慢地抽回自己的手。
他摸了摸季白的脸,很轻地刮了一下他的鼻子,温声道:“我去洗澡了。”
季白垂头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宽大的手掌无意识地蜷拢,似乎是想留着某人的温度。
他抬头看着季礼砚上楼的背影,喉结微滚,浓黑的眸子如幽潭一般深不见底。
从浴室里出来,季礼砚坐在沙发上,肩上随意地搭了一条毛巾。
浴室的沐浴露前几天刚换了,是清雅的山茶花味,初闻是一股浅淡的茶香,但雅香中又添了一些清冷质感,干净清冽。
因为头发没擦好,水珠便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从发梢滴落,顺着纤长的颈脖滚下,留下水痕,不情不愿地没入睡衣。
季白走到季礼砚面前,把水杯递了过去,道:“哥,喝点乌龙蜂蜜水,不然明天会头疼不舒服的。”
“嗯。”季礼砚接过杯子,漂亮的喉结上下滚动,一饮而尽。
蜂蜜水确实很解渴,从喉咙泛起凉意,润到心田,压下了胸口那阵火烧似的感觉。
季白绕到季礼砚身后,拿起毛巾,盖到他头上。“哥,我给你擦头发。”
季礼砚:“嗯。”
季白从前就经常缠着季礼砚说要给他擦头发,季礼砚觉得这种行为在兄弟间也不算逾矩,便次次都纵容惯着,他想帮忙就让他帮忙。
季白拿着毛巾慢慢地替季礼砚擦拭起来。
指节插入发间,蓬松的碎发还带了一点点湿意,缠住他的指节,轻轻磨蹭,仿佛在顽皮地挽留他。
偶尔,他还会“不小心”地刮到季礼砚的耳朵,故意挑逗。
“擦好了。”季白把毛巾随意地搁到沙发上,俯身环住季礼砚的肩,“哥。”
“怎么?”季礼砚侧脸去看他。
季白蹭了蹭季礼砚的颈窝,闻着他身上清冽的山茶香,道:“哥,我好想你。”
季礼砚笑了,拍了拍环在他颈脖的手臂,道:“撒什么娇。”
季礼砚:“不过是几个小时没见而已。”
“几个小时已经很久了。”季白在季礼砚的颈窝磨蹭,“我想每时每刻都和哥在一起,去哪都在一起。”
季礼砚道:“现在不是在一起了,吃饭的时候在一起,睡觉的时候也在一起。”
“不算!”季白委屈巴巴地道:“早饭和午饭都没有在一起,有时候晚饭也没有,哥白天还要去上班,留我一个人在家。”
季礼砚不禁有些好笑,道:“那我洗澡的时候你是不是也想搬个板凳坐在浴室里?”
季白垂下鸦羽似的睫毛,像是有点害羞,低声道:“如果哥哥愿意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季礼砚气笑了,反手打了一下他的头,“都几岁的人了。”
季白委屈兮兮地摸了摸脑袋,道:“明明是哥自己说的。”
“粘人精。”季礼砚低笑了一声,声音清沉。
“哥累了一天了,我帮你捏捏肩好不好?”
“我手法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