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校长换任?
“姐妹你真的啥也不知道啊?”眼见着郁小小脸上的疑惑,谢怡是真惊讶了,“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她摇摇头,“告示都搁门前贴着呢,就学校那个,中心的大红板子。有啥活动通知都搁那上面。”
郁小小懵了,她到教室的时候去问周边同学,同学们反应都很平淡‘哦,我知道啊。’,‘几百年前的事了。’。
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吗?我身边还有谢怡啊!郁小小正难以置信自己的迟钝,一旁林衡拉开椅子坐下来。
今天很反常,林衡居然没有搞事。书也在,作业也在,他也不挠了也不烦她,水也是好的,凳子上没粘东西。郁小小悄悄伸手去摸后背,奇怪,背上也没贴。
他转性啦?
有古怪。
林衡只是得到了一个消息,郁小小是傅家的,就算不是亲的,也沾点关系,不然没人敢这么说。
她是傅家的。而自己来江安是读作散心写作避难,外面得到的消息也该是族内争斗有落败之势下放了。如果郁小小真不想和他纠缠,完全可以警告他。根本没必要这么弯折迂回玩什么你追我逃的游戏。
来的时候周女士明令禁止他在这儿兴风作浪,林衡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就被放到这儿来了,这两天才稍微打听点消息,他真不知道郁小小有没有背景。
人总是喜欢推己及人,林衡对自己的家族权势背景运用得很是坦然,他身在林家,自然可以享受林家的资源,他想不到郁小小不想惹事的脑回路。只觉得郁小小明显处于劣势还不让家长干涉进来,是不是喜欢他啊?
因为对他有意思所以不让家长干涉进来一杆子打死,又因为不确定自己的心意想要和自己加深感情所以欲擒故纵。Bingo,完全解释得通嘛。林衡心头那股气顺了,再加上确认了自己的念头——虽然无法理解,但结果应该都一样,哪儿看哪儿好,他现在想起以前的事都觉得不好意思。
要道歉吗?一来他没怎么低过头,二来两个人之间还在拉锯呢,他可不想先低头,这样以后岂不是抬不起头来了?
郁小小看着林衡埋头在桌上闷闷笑,肩膀一耸一耸。
匪夷所思,发什么神经。
“小小,事情呢,稍微出了点差错。”谢怡比着大拇指食指,神情恳切,她一想起来姐妹今天和她炫耀就头昏,“那个不知道谁先放出去了,说你是傅家的……”
“我真的真的就和她们说我看着你进了青园家属院那片儿我啥也没说!”谢怡举着双手,“不知哪个杀千刀的乱传话传着传着就成你是傅家的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面前人看着她,她真想把那个和她炫耀说姐你消息过时了有深层消息郁小小是傅家的人薅过来打死,谢怡还问说保真吗她都不清楚,问得多了那人就不耐烦说你是不是怀疑我我好不容易得到一个大消息。
呜呜呜姐妹对不起。
我是不是踏进圈套了?郁小小坐到桌子前,谢怡不说不知道,傅家在江安就是土皇帝,谁会在傅家大本营说这些话?难道有人在算计她?如果傅家真的知道去查,就会查到自己这个时间放出过关于青园的消息,他们会不会认为自己为加大效度不够所以多说几句,又或者没把控好被人扭曲了意思?这种半真半假最容易叫人误解!
天知道她只是想叫林衡认为自己有背景可能会运用家族力量升班而已!
啊啊啊!怪不得林衡今天这么安静,他是不是以为自己真是傅家的所以避开了!
其实只要自己当庭广众解释一句就好,但是说了之后呢,肯定有人认为她在假释,也有人信。就算林衡信了,他会不会认为消息来源不可靠,于是也不信任传来的有背景的消息?虽然也有可能他认为郁小小在框他,但他在确认之前有很大可能按兵不动。但高一直升的机会只有这一次,错过这次她真要找郁家?
那她是不是还得解释这回的事情?
谁敢拿傅家做筏子?
郁小小揉揉太阳穴,勉强说道:“没事。”
谢怡一边捏成小拳头一边讨好地敲她的背:“实在不好意思啊小小,真对不起小小,你那么信任我……”这还是小小第一次找她办事呢!搞成这个样子……谢怡眯眯眼,别让我找到你是谁!
“小小,我们演讲会就在最近了,说是蒋学长要回来呢。”谢怡小声说:“这个蒋学长是上任高三最出名的一个帅哥了,有空个招待的名额可以在演讲会近距离接近他,你想不想去呀?”呜呜呜,我好不容易搞到的!
“不了,”郁小小一摆手,“没心情。”
谢怡说了许多帅哥,越说越小声,姐妹都不感兴趣,“……这次补办毕业典礼后我们一对一的活动就开始了,小学那边刚开会定下来的。”
一对一是十一中开展的帮扶活动,联系好的小学的学生来十一中参观结成学习对子,为期一周,有两个课外学分。
课外学分是必修的,多出的学分也可以换东西。运动会,元旦晚会,一对一等等都可以修学分,学分要求也不高。郁小小不喜欢参加各种各样的活动,她是打算参加这个一对一的,前些天老师问的时候还报了名。
谢怡说这个学期很多活动都推迟了,郁小小还在想一对一是不是也不了了之了,结果这么快就定下来了吗。
一对一……
郁小小想到什么,握紧了拳。
“这一届的少年人啊……”老人摇摇头,把一本册子搁到木桌上。一旁剪短发的娃娃伸手够过来,不管和老人交谈的兄长,一张张翻着。
衣袖上一股力道,蒋易扭头看过去,娃娃指着册子喊:“哥哥,哥哥!”是一张蒋易的照片。
老人也看过来,呵呵一笑,“你可是榜首啊。”
蒋易一笑:“您别打趣我了。”
照片着实清俊,小径,桃树,眉眼如画,长身玉立,气质清雅,皎皎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蒋易从没拍过这样一张照片,这是偷拍,他眉目冷凝。一旁的老人道:“都是一群小孩子嘛。”娃娃也拍手道:“好看,好看!”蒋易无奈地笑笑,揉揉娃娃的头发。
“这次林俊也来了。”蒋易道,“您要见他吗?”
老人摇摇头:“各人各有各人福,老喽,老喽。”
“张叔前些天到安平了。”蒋易说道:“储金不易,藏金更难。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老人扶着手杖定定瞧他一眼,笑起来:“你呀,你呀!”
两人又说会儿话,老人最后拉开抽屉取个文件。蒋易哄着娃娃:“小小,放下。”娃娃扭了几扭,争不过,最后委委屈屈放下了。
几人出去了。
“美人册?”一只手拿起放在桌上的精美册子,翻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