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瑞士着名珠宝设计师的新品,需要预约定制。
“我不能收,这太贵重了。”
男友并没预料到她会拒绝,一直以来都很冷静的他忽然显得有些焦急,似乎她如果不收下这条项链就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好在尝试几次未果后他便没再强求。
男友爽朗地笑了笑:“没关系,阿汝总有一天会收下的。”
听见称呼,易汝心头一跳:“你叫我什么。”
“阿汝啊,世界上有很多宝宝,可是阿汝只有一个。”男友露出坦率的笑容,“这样叫你可以吗。”
易汝愣住。
上一个也是第一个这样叫的人,是贺景钊。
……
“其实……我似乎并不拥有爱的能力。”春天的晚风从河面上袭来,泛着丝丝凉意,易汝觉得打在身上刚刚好。她走在男友旁边,敞开心扉般低声道:“我很害怕。”
“当一段关系进入到足够亲密的地步,我会恐惧这段关系的结束,为了不被抛弃,我会强行从关系中脱离。”
“丝毫不顾及另一半的感受,这很自私。”
男友安静倾听着,没有说话。
但如果易汝仔细观察的话,可以看到男友的耳麦上闪烁着隐隐蓝光,可她的视线一直落在河面的霓虹灯影上。
更不可能看到河对面的大厦公寓中冷冷注视着她的一双眼睛。
她笑了笑,“我只拥有过一段失败的恋爱,你不是曾问我上一段恋爱的分手原因吗?因为,我在和对方最相爱的时候甩了他。”
易汝停下脚步,凝望着河面,淡笑着轻声问:“我被爱无能,自私可鄙,这样病态的我你还愿意接受吗?”
……
易汝回到出租屋,打开了房间每一处的灯光。
她很怕黑。
随后她走到落地窗前,冲下面车里的男友挥手告别。
她倒了一杯牛奶,拿出空白的日记本写道:
【今天发生了很多事。首先是居然遇见了贺景钊,他似乎有女朋友啦,和我没有关系,只希望他能幸福。还有今天和男友面基了,我以为这段只维系了两个月的关系就要到此结束,但是他却挽留了我。】
当时男友沉默了很久,最后只说了几句话:“阿汝,吃一堑长一智,恋爱是双向影响的过程,即便你感到痛苦或为对方带去痛苦,但我相信更多的是快乐,你们势必从这段经历中有所成长和收获。”
“恋爱是需要双方学习的过程。”
“既然你们已经分开了,那就是命运的安排,需要你带着上一个人的痕迹去学习新的相处方式,沾染另一个人的印记,也给另一个人留下印记。”
“不必愧疚。”
“我不是那么没有耐心的人,我喜欢你,不想放开你。”
【他说了很多话,他很有耐心。他应该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但是我没有告诉他,我是个受虐狂,是个抖m。如果他知道这一点,会很讨厌我吧。】
她隐瞒了和贺景钊分手的直接原因,那段时间她的姑姑也是她唯一的亲人病逝,受虐的基因彻底爆发,她恐慌挣扎自我厌弃后最终妥协于欲望,试图把贺景钊掰成S,但贺景钊太心疼她,失败了。
可她对普通的性爱毫无兴趣,只有畸形的虐待和凌辱才能唤起她的生理反应。
在和贺景钊分手的前一个月,她曾萌生出一种强烈到可怕的愿望——希望他能把自己关起来,锁起来,永远不要放开她……
易汝的笔在纸页上顿住,洇出一个墨点。
很久后,她才重新抬笔。
【BDSM是一种建立在亲密关系基础上的畸形共生关系,我过去所执着的不过是对于被抛弃的恐惧,企图在BDSM关系中寻求救赎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也许,我该走出来了。不再执着于此,而是去学习正常地爱人。】
最后,她喝下最后一口牛奶。
【我确实对不起贺景钊,但一切都过去了,我不后悔。】
【我们都在重新开始。】
写完,困意来袭,易汝趴在桌上睡着了。
……
易汝睡得很不好,做了噩梦。
梦见有人上了她的床,一双大手从身后环过来,似乎把她以禁锢的姿势捞着坐了起来,随后带着薄茧的手指从睡裙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
“别碰我……”
“痒…”
粗糙的大手在她身上肆意摩挲着抚摸,很快,一只手残忍地褪去了她的睡衣,接着是内裤的方向。
“不要……不能脱。”
触感太逼真了,她在睡梦中惊慌地挣扎,但只能无力地被脱光了最后一丝防备,让她整具躯体都光裸地被禁锢在一个陌生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