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的杨梅又熟了几颗,只是这棵树已经远比他高出太多,他再也不能和14岁那年一样踮起脚就能够到树顶了。
他只能在树下望着顶端少许发红发黑的杨梅,手中摘下的依旧青涩酸苦。卿纯一瘸一拐走上来的时候第一眼见到他站了许久没动。
怎么会有如此执着的男人?就算被她用扫把打了也还是嬉皮笑脸得继续过来。
“你很喜欢杨梅?”
卿纯也懒得骂他了,赶也赶不走,骂也骂不跑。
“喜欢啊,酸酸甜甜的,和你一样。”
卿纯抬头望着那颗杨梅树,这才几天,许多果子都发红了。
“你喜欢的话这棵树归你了,找人来挖吧。”
容温愣怔片刻看着卿纯满脸疲惫,她又去找那个男人了吧,连走路都这么艰难,晚上该有多难熬。
“可我不要树,我要你。”
拒绝对商颜无用,同样对这个容温也无用。卿纯只觉得自己上辈子是不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过得凄惨就算了还遇上这两个男人。
“我被我的金主买断了,容温,我说了你来晚了。”
“不管他出多少,我都出双倍,纯儿,我也有钱,选我好吗?”
容温吃了酸梅,说话时的味道也带着酸酸的气息,卿纯无力得看着他都不知该如何应对,沉默着对视片刻卿纯撇过了头。
“你就这么喜欢我?”
“是,我喜欢你!从九年前开始就喜欢你!”
“那你跟我进来。”
卿纯拿钥匙开了门,依旧是那个狭窄的仓库,小得只放得下一张木板小床和一个衣架。她放下书包让容温坐在了木板床上,紧接着关上了木门开始脱衣服。
“纯儿?”
容温看着卿纯将身上的校服一件一件脱下,他慌忙想阻拦可是落脚的地方太小,他一个没注意被床板勾住了裤脚整个人一歪倒在了木板床上嘎吱一声晃了晃。
“纯儿!你脱衣服做什么?”
他狼狈得趴在床上,而此刻的卿纯已经脱掉了大半的衣物只剩下内衣,容温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她身上的各种伤痕,处处青紫道道勒痕,刺着容温的眼睛格外疼痛。
“卿纯!”
他大吼一声,卿纯这才停了动作。她笑了笑,抬起手一点一点抚摸起了自己的伤痕,将自己最狼狈最不堪的一面展现出来。
“容先生,你嫌弃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