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干嘛哭……”
“别哭了……不哭……”
分明被欺负得止不住泪的是晏祺,时涵昱却像是比他受到了更大的委屈,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晏祺一度怀疑自己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催泪装置,否则怎么会连一向骄矜的时涵昱也在他面前哭了呢?因为高潮,晏祺浑身软绵绵的,费了些力才抬起手臂碰到时涵昱的下颌边缘。他的嗓子哭哑了,声响从喉咙里发出来时如同笔尖划在粗砺的砂纸上,更不好听,他怕时涵昱再次发作,只敢小声地、轻轻地问。
所幸,好感度的数值不再闪着警报灯光,仿佛一团燃烧的火突然被摁进了水里,沉寂了下来,灰蒙蒙的。
依旧是八十,没有掉。
晏祺紧绷到快断掉的神经终于松懈了几分,耳边轰隆作响的杂音也渐渐消停下来。
他的手正要滑下,时涵昱突然腾出没受伤的那只手,握住了晏祺的,把潮湿发烫的脸颊往那只明显小了一号的掌心里蹭。就算在哭,三号攻还是在肏他,就是幅度小了许多,抵在他凸起的前列腺反反复复地摩擦,那块果冻似的软肉被撞得更肿了,不用刻意深入就能带给晏祺异常强烈的快感。晏祺随着阴茎出入的频率哆嗦,每隔几下就一蹬腿,支撑不住地从马眼里喷出一串透明如清液的水。
“呜……”
他咬紧了下唇,偶尔才会泄出一两丝泣音。
车厢里格外安静,衬得两人交合处腻乎乎的水声越发色情响亮。时涵昱哭的时候是没有声音的,只有绯色的眼皮子一抬一闭,泪滴就从眼眶下沿漫了出来。同样是长相精致的类型,晏祺免不得将他与白以旋比较一番,但是通常得不出什么结论。
这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他不会笨到混淆不清。
也许是晏祺的话起了作用,也许是觉得情绪发泄完了,或是太过丢脸,时涵昱慢慢止住了眼泪。他吸了吸冒粉的鼻尖,在惨白的后座灯下显得十足可怜,晏祺只看了一眼就动了恻隐之心。他由着时涵昱用眼泪和汗水弄脏他的手掌,又被时涵昱的手指穿插进他的指间——不是十指相扣,而是时涵昱借着拇指与食指圈住他的食指,又并拢其余三指扣紧他的大鱼际——非常怪异的姿势,晏祺不明就里,直到他的手被时涵昱带着压到了自己的耻骨上方。
那是龟头在他肚子里的位置,形状太清晰了,清晰到他可以感受到肉冠透过皮肤传递出的热度。
时涵昱轻而易举地贴着晏祺的手背往下摁,他的眉眼还染着春潮的湿气,莫名的具有性吸引力。他对晏祺说:“我在这里……宝贝,我在你这里……”
晏祺听到他喊自己宝贝,迷迷糊糊地想他是不是不生气了,还未多加思考,就被时涵昱搂住背捞了起来,双腿岔开在他的两侧,面对面地坐着。鸡巴顺着体位变化又捅进去了一小截,晏祺拧着眉细声抽噎,手臂不自觉地从时涵昱的腋下穿过,环上了他的背。
时涵昱依旧按着他的小腹,见晏祺不吭声,便把断断续续的吻落在他的鬓角、耳廓、脖颈和肩头,一边落吻一边祈求,“……对不起、对不起……宝贝让我听听你的声音好不好……”
晏祺也有自己的固执。他的身体柔若无骨,菟丝子一般紧紧依附着时涵昱,可是除了偶尔漏出的呻吟与低泣,他始终没有叫出声。
也可能只是害怕再收到时涵昱的嘲讽。
时涵昱射完第一次后,就着同一个姿势准备再来一遍。晏祺轻轻地推了他一把,提醒道:“安全套……留在里面了……”
车内留下的避孕套不知是时涵昱哪个狐朋狗友的,尺寸与时涵昱的大小并不相符。戴进去的时候就嫌紧,操到一半更是滑脱掉在了里面。精液没法流进肠道的更深处,只能沿着内壁往下淌,糊得晏祺的腿根都是奶白黏稠的浓精。“求求你、先把它弄出来……”非肉感的异物堵在甬道里,晏祺难受不已,催促着时涵昱。
时涵昱手指伸进去探了探,面色开始青一阵紫一阵,他像只办了坏事的狐狸,心虚地舔舔上唇,“有点太深了……”
晏祺憋着气,面孔比做爱时红得更彻底,皮温摸上去都是烫手的。他不得不按照时涵昱的指示收缩括约肌,方便对方把避孕套从穴腔中抠出来。时涵昱的指腹按压着他的肠壁,即使没有挑逗的意思,还是惹得晏祺全身发抖,前端跟失禁了似的不停冒水。他今天显然是敏感过头,不能再受刺激了,时涵昱之前被怒气冲昏头脑,眼下怒意散去,当然舍不得再玩弄晏祺。
他贴住晏祺的嘴唇,吞下晏祺口角的唾液,补给了晏祺一个心心念念的深吻。
空气中满是精液与淫水的骚味,又混杂了太多的二氧化碳,不新鲜,熏得晏祺浑浑噩噩,时涵昱也差一点又要擦枪走火。火星子即将点燃时,他及时撕开了自己的唇瓣,留下小口喘息的晏祺。他将前额触到晏祺的额头上,闭了闭眼,气息不稳,道:“……我送你回宿舍。”
之所以不把晏祺带回自己的公寓,是因为他怕待在一个屋檐下,他总会忍不住对晏祺下手。
晏祺有气无力地点点头,阖上眼枕在时涵昱的肩头。时涵昱为他发怒可以归结为主角受光环的作用,时涵昱态度缓和,他也可以归结到光环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