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晓语气软绵绵的,嗓子有些干哑,但能听出来无尽的委屈。
夏邺老婆:“我们不是……紧张嘛。”
打完电话回来的李助连忙帮腔:“对嘛对嘛。”
行,知道了,就我一个坏人喽。
朱晓点点头,很伤心很伤心,身体里面像是被针扎了似的疼,但是他不想在这群人面前哭。
表现出软弱就已经显得够无能了,他不愿自己看起来和地上乱爬、任人践踏的蚂蚁一样可怜。
“嫂嫂,嫂嫂……不可以生气,不能因为坏人生气……”夏邺抱着朱晓单薄的身躯安慰他,小口小口亲朱晓的眼睛还有嘴巴,先是啵啵的声音,后面还传出来了水渍交错的啧啧声,听的夏衍面色铁青,想抬手阻拦,又不知道如何阻拦。
把自己脑袋坏掉的弟弟扯开吗?还是把那个和自己睡过N次的朱晓扯开?
“咳。”夏衍清了清嗓子,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不自然地说:“感谢你把小邺送回来,辛苦了。后续我会带他看医生,接受最好的治疗。如果没有事情的话,你就可以先走了。”
他公事公办的下着逐客令,朱晓点点头,嘲弄地笑了笑。
良久,朱晓才攥紧拳头低声道:“我知道了。虽然晚了点,但……还是祝你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他明白夏衍身上背负着夏家传宗接代的要求,于是真心实意地祝福夏衍能够得偿所愿。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李助精美点评,“我们夏总夫人已经怀孕快五个月了,和你这种人可不一样。”
“……说谁是鸡呢。”夏邺老婆敲着新做的美甲,厌嫌地白了她一眼。
李助:“……失言。抱歉。”
我是哪种人?生不出孩子的双性人,还是应该被当作渣滓倒掉的死穷鬼?
朱晓看了眼夏衍老婆那略微有些隆起的腹部,再看了看自己平坦的胸部,瘪进去的肚子,终是无言。
夏衍考虑了一下,从贴身口袋中摸出了一张黑色的银行卡,走上前递给朱晓:“谢谢你啊,这是你送小邺回来的酬劳,密码就是我的结婚日期。等明年我的孩子出生了,百日宴的时候会请你……”
“请我来看你过的有多幸福吗?还是想看我被你的朋友嘲笑、欺负、侮辱?”
“不是……”夏衍没想到朱晓会这么说,“我只是……”
“不必了,我不需要卡,也不会去。”朱晓觉得现在的场面很荒谬,他轻轻拍了拍夏邺的后背,然后从温热的怀中挣脱了出来,“夏衍,我是脏,但我也没有那么贱。我不会再用你的钱。”
夏衍叹了口气,“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个是你应得的酬劳。”
酬劳?那我原先做仆人、做性奴,做你那什么都活该受着的狗的时候,怎么没有拿到一分的酬劳。
你那个时候把我当成什么了?朱晓不敢想,也不愿意再想。
他只想逃。
离开这片充满侮辱与践踏的地方,回到属于自己的一居室里,在没有空调的地方过属于自己的人生。
“嫂嫂,嫂嫂……”夏邺才反应过来朱晓这是要走,赶紧拉住了他的胳膊不放手,求救的目光看着夏衍一群人,但没有一个人帮他拦住朱晓。
“夏邺,我走喽。在哥哥身边乖乖的,希望你早日康复,好好读博,好好生活。”朱晓怜惜又有些强硬地甩开他的手,踮起脚尖帮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笑着挥手道:“再见啦。”
夏邺追着他的背影直到电梯口,被兄嫂拽着不让进那个狭小但有朱晓的电梯间,他蹲在走廊上嚎啕大哭,试图用嗓音吸引朱晓的注意力。
但是并没有作用。
他满脸泪痕的啜泣,因为哭的太厉害而有些喘不上气,稍微有了点力气后就用言语对着自己的哥哥还有新嫂嫂表达不满,直至从楼上看到了朱晓出大厦的背影,才收放自如地止住了自己的动作。
他转过身,扯平身上衣服的褶皱,自嘲地擦干面上快干掉的泪水,满脸无辜地望向身后的人说道:“好久不见啊。哥,王姐,李助,孙医生。”
从未见过自己弟弟有这么多表情的夏衍:“……”
虽贵为新嫂嫂但从未被叫过嫂嫂的王姐:“……”
刚刚骂夏邺是傻子的李助:“……”
拎着药箱匆匆跑来的孙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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