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世觉得他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他带的兵在一个个减少,有好多人在临死前还在喊"保护殿下"。可是他们不知道把他们誓死也要保护的殿下才是这个局面的罪魁祸首。秦世也不是没有心,只是大唐新立,内忧已平,外患犹在,他们这些人对自己忠心耿耿,可是却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已经生了要立他为主的心,可是他只能苦笑一声,因为他的心已经丢在了他的大哥当今皇上那里。有人说过,爱上皇上,就相当于猫在人前露出肚皮,生死已不由他了。
终于,秦世身边最后一个人倒下了,秦世也想再挣扎一下,却发现自己背中一枪,腿中一枪,已是无力,他单膝跪在地上看着指着他的18柄乌金色长枪,是大哥的乌金卫。
这时,乌金卫突然从中间分开,秦成一身银甲缓缓走来,停在了秦世的面前。秦世努力的想抬头看的清楚一点,但视线总是模糊不清,让他无法看清,他心里着急,想着自己也许是最后一次看到大哥了却什么也看不情,死也不能瞑目啊。但是他还是慢慢陷入了黑暗。
秦成看着秦世在他面前倒下,微微叹息一声,伸出手抱住了秦世,往回走。乌金卫长来到秦成面前问到,"陛下,为何不诛"?秦成扫了一眼乌金卫,说"你可曾见到李王青衣卫一人。"说完,便留下目瞪口呆的乌金卫长走了。过了许久,乌金卫长才一拍手掌,是了,青衣卫没有出现。想到这,他有些傻傻的笑了。
秦世再一次恢复知觉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趴在一张床上,枕头边上放着一卷有些刺眼的明黄色诏书。他轻轻动了动身体,后背一阵刺痛,他便没有再继续动腿,毕竟他知道腿上受的伤比背后要严重。他开始打量房间,这是多年从军生涯中养成的习惯,只是这一打量却让他无奈的笑了,房间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门,门上倒是有一个小窗口,只是只有巴掌大,他很怀疑这是保证他不会窒息而死弄的。只是这一个明明白白囚禁的房间里,却有着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让他感觉不到黑暗。
让他苦笑的原因不是还不是这些,而是这个房间本身。这个房间有着一个很特殊的故事,东祁末帝喜欢上了他的皇叔,而那位却拒绝的很彻底,于是末帝一气之下,在皇宫中间的湖心岛上修了一个大殿,囚禁了他的那位皇叔,只是都是正常男子,那位怎么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接受,于是反抗不了便自杀了。只是他生前位高权重死了之后没有人能接手他的事,末帝的脾气也越来越暴躁,最后弄的民生怨道的,秦氏便在这个时候发起了起义。而这个房间就是当时囚禁那位的地方,名为落月殿。他知道的这么清楚是因为那位皇叔被囚时他在,他所在的猛虎军是末帝为数不多的在军中的亲信,只是他在皇叔被囚后便逃了,因为他知道东祁要乱了,果不其然,不到五年东祁便已易主了。
而他还知道末帝最恨的也是自己,当时自己为了自己的私心指使人私自放了那位,最后那位跳崖自杀了,这件事做的隐蔽,但后来却被末帝不顾一切的翻了出来,只是当时秦氏已经攻到了京城下他自然拿自己没有办法,最后提到的条件却有一条让自己为李王,李是东祁的皇姓,自己想这其实也没有什么便答应了。之后末帝也在那个悬崖上跳崖自杀了。后来兄弟包括大哥都越来越疏远自己自己才知道这个封号的含义竟是潜移默化。自己还是小看了末帝。
秦世想,这大概就是一种因果吧。这囚禁的滋味对于他们这些武将来说还不如一刀杀了他。他轻轻抬手打开了那卷诏书,果然上面写着"李王谋反,本应诛,但朕念兄弟情义,弟错,兄又何避,杀之何面父母,遂降,囚于落月,不再赦。"秦世把诏书放到一边,然后开始发呆,因为他突然发现现在的他除了发呆什么也干不了。不知多长时间之后,他听到房间的门锁响了起来,接着一个明黄色的身影便走了进来,见他醒了也没有说话,看着跟来的御医给秦世换药。秦世在秦成的威压下也不敢开口,这就可怜了那位御医了,在换完药之后看到秦成挥手,便逃一般的跑了出去。
剩下兄弟俩对视,最后还是秦成先打破了平静,他上前两步坐到了床上,抬手轻轻抚摸着秦世背后的伤痕。秦世感觉到了背后微微的疼痛感,他不敢乱动,僵在那里,可是他却能感觉到他的欲望在大哥的抚摸下逐渐抬头了,他只能把头埋在臂弯里,不让大哥看到他此刻的表情,但是呼吸声却越来越重,秦世有点绝望,他不敢想象大哥知道了他的想法会怎样,会不会直接甩袖离开,再也不见呢。在他再也忍不住的时候,大哥突然的抬起了手,秦世轻轻舒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他没有抬头看秦成,自然没有注意到秦成此刻幽暗的眼神和嘴角上扬的浅笑。秦成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开口,"小世,不准备和大哥好好的解释一下吗?"他这话说的很平静,但是秦世却从里面听出了咬牙切齿的感觉,秦世不自觉的抖了一下,开口"没什么好解释的,那个位置谁不想坐一坐。我不过是输给你了,你不杀我,我很感激。"秦成原本嘴角的浅笑已经没有了"你的青衣卫呢。"本是问句语气却是笃定。秦世笑了笑,开口"大哥糊涂了不成,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秦成一下子站起了身"秦世,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里让人生不如死的东西有很多,别让我用到你身上。"秦世的呼吸骤然急促了起来,他当然知道这里的都是什么东西,只是他悲哀的发现他竟然期待着大哥对他用那些东西。
秦成见秦世没有再开口,没有再说话,只是按下了床边的机关,床上突然出现的五个暗扣将秦世牢牢的固定在床上。
青洛原本就缩在暗影处,见到此情景大吃一惊,身上气息出现了波动,秦成虽然是皇上,可他的内力也不弱,自然有所察觉,开口到,"青洛,不想看你主子受苦就出来见我。"青洛不禁苦笑着从暗中现身,冲秦成行了一礼。
"说吧。"秦成示意。床上的秦世却挣扎了起来"青洛,不要说。"只是声音中蕴含的痛苦和虚弱让青洛都吓了一跳,不禁看向秦世。只见他脸色苍白,额上汗水流趟着,紧紧咬着嘴唇不呻吟出声。青洛大吃一惊,不顾一切的吼叫出来"主子为了皇上你做了那么多,皇上你就是怎么对主子吗?"
青洛知道秦世的意志力,轻易不会如此,肯定是疼的厉害了,秦成根本不知缘由就如此,他为他的主子感到不值。
而秦世此时为了分散注意力,想起了这间屋子的上个主人,他突然觉得很佩服,因为这让他觉得这一会就坚持不下去的痛苦那位坚持了两年,然而直到他死,他都是一身傲骨没有半点消磨。
秦成缓缓的开口"你们以为你们不说我猜不到,这本就是这里最轻的惩罚,秦世,你为了这个天下做了这么多牺牲,让内忧暂时平息,是皇上欠了你李王的,而现在惩罚的却是你这个弟弟欠哥哥的。你知不知道我再去晚一点,你就彻底救不回来了。"
听到此处,秦世的眼泪再也崩不住掉了下来,随即放松了身体,感受着疼痛,这是哥哥给予弟弟的惩罚。只是他在心里说"这么做,不是为了天下,而是为了你啊,大哥。"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疼痛里挣扎,他只觉得时间太慢了,终于他看到秦成的手按上了机关,惩罚停下。秦成摸了摸他的头,说道,"接下来轮到皇上欠李王的了,朕许你三个条件如何。"秦世震惊的看着秦成,没有想到会得到这个,这可是君王的承诺啊。他小心翼翼的开口说到,"那大哥,马上弟弟就加冠了,哥哥可以来给弟弟加冠吗?"秦成点头,"可以。剩下的承诺你现在可以不用提,在你有生之年承诺永远有效。"秦世答是。秦成便离开了。
刚刚被忽视的彻底的青洛上前给秦世倒水,问到"主子,刚刚那是什么,为什么主子会如此痛苦?"秦世就着青洛的手喝了水,说"人的全身一共有18个痛穴,刚刚束缚我的时候,床上突起9个顶在痛穴上震动。这已经算的上是是最不伤身的惩罚了"。
可是青洛却抖了一下,这自然是最不伤身的惩罚,可这也是最痛苦的惩罚啊,皇上真下的了手。
秦世疲惫的闭上眼睛"青洛,我休息一会,你退下吧。"青洛道了是,重新隐于黑暗。秦世突然勾起一抹笑,哥哥会给他束发带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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