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下,祁文东沿着林间小道散步,指间烟丝缭绕,他猛吸几口,一根烟燃尽后,冷静了不少。
不过,冷静后,首先涌上心头的不是伦理道德,也不是年龄差距,而是被谢俊含着的快感,果然他也没逃过某个自然规律——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妈的!”祁文东用力弹了下烟灰,他错就错在一直把谢俊当孩子看,没料到人家早觊觎他许久——把他死死压着的谢俊像一头逃出牢笼的野兽,当时好在谢俊没有完全失控,及时刹车,不然肯定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想到这儿,祁文东又被一个事实震惊到了,他这才意识到谢俊不但是gay,还是上面那个。
祁文东狠狠骂了句“操”,要是被那么大一个东西捅进来,估计下半辈子要穿成人纸尿裤度过余生了。
“谢俊那混蛋,臭小子!”
祁文东继续骂着,发泄着积累在心中的怒气,脑中还浮现出谢俊一口一个叔叔的乖巧样,谁知暴露本性后是条凶狠的大灰狼,平常谢俊礼貌地对他微笑,殊不知脑子里装满了马赛克……意识到这点后,祁文东冷不丁哆嗦了一下,都不知道回去该怎么面对这小子了。
祁文东抽完了半包烟,在长椅上坐到了两点,山里昼夜温差,他搓了搓手臂,起身回酒店。
房间里空无一人,乱扔的浴巾整理好了,祁文东默默往浴室望了眼,没人,他松了口,疲惫地躺到床上,这一躺就躺到了中午。
醒来后,祁文东一看有二十多个未接来电,都是同事,他一拍脑门——哎哟!忘了!今儿要去烧烤!
他急匆匆地换上宽松的T恤和沙滩裤,刚抬腿,股间某个点传来一阵钝痛,他又羞又恼,真想把谢俊直街摁进冒着火星子的木碳里!
祁文东刚出酒店,就被大堂经理告知公司其他人已经去了指定的烧烤地点,不过老李给他腾了一辆车,让司机在车里等他。
树上蝉鸣一片,正午的太阳异常毒辣,没有一丝风,空气中弥漫着各种烧烤调料的味道,草坪上搭满了帐篷,因为是网红打卡地,所以挤满了人,像吃席似的。祁文东光站着就汗流浃背,这哪是烧烤,是受罪。
这和祁文东想象中的烧烤相去甚远,在他想象中野外的烧烤是惬意的、安静的、舒适的,但事实却是聒噪的、拥挤的、闷热的。
“哎!祁总!”
有人发现他了,向他招手,紧接着一群人向他招手呼喊:“祁总!这里!这里!”
为了让这帮人立刻安静下来,祁文东赶紧走过去,贵公司的烧烤装备是最有排面的,路过的人还以为是专业摆摊的,桌上摆满了五花八门的烤串和饮料。
祁文东一眼就看见了谢俊,赤着个膀子,满头大汗地翻着炭火上的烤串,头上戴着问别人借的发箍——昨晚没仔细看,在大太阳下,祁文东看清了谢俊身上的每一块肌肉,还有昨晚手臂上留下的划痕,还别说,根根分明,挺深的。
祁文东赶紧移开目光,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挑了个树荫下的位置坐下了。
谢俊得知祁文东来了,头更低了,一点都不敢看他,他赶紧拿下发箍,用手理了下乱糟糟的头发,随即穿上了扔在脚下被汗水浸湿的T恤。
Kevin拿了一盘烤好的牛肉串递到祁文东面前,笑道:“祁总,这些都是谢俊烤的,我说他今天怎么像换了个人似的,原来昨晚喝多了,他一大早就过来和我陪不是,全公司人都很喜欢他,特别是老李,一个劲儿夸他动手能力强。”
祁文东盯着远处的谢俊,“他怎么你了?和你陪不是?”
“其实也没什么,昨晚我找他聊天,他说话比较冲,都过去了。”
“他说什么了?”
“类似关你屁事什么的那种话,哈哈哈哈!”
祁文东苦笑,这小畜生怎么不和他赔礼道歉的,撒泼了一晚,天亮了又开始装孙子了。
“祁总,天热,这些是老李提前准备的冰镇饮料。”
“你去忙吧,我来。”祁文东支开了Kevin。
Kevin掉头就往谢俊身边跑,帮他刷油,撒孜然,谢俊轻声道:“谢谢。”
Kevin递给他纸巾:“瞧你汗多的,小心别滴烤串上,擦擦。”
谢俊手里忙不过来,蹲了下一截,他把头靠向Kevin,Kevin笑着帮他擦汗,从额头一路擦到脖子,然后手停在了锁骨处,瞟了几眼谢俊的八块腹肌。
“麻烦K哥了,”谢俊笑道,“左边两串再烤就糊了,快拿走。”
“好,这些烤完差不多了,别弄了,多了也吃不完。”
“嗯。”
谢俊瞥了眼Kevin离开的背影,走路还夹腿,他皮笑肉不笑地哼了声,暗道:这K逼他妈肯定也是个骚货,比陆鑫成那贱货还骚。紧接着他小心翼翼地望向祁文东,祁文东正低头看手机,他立马不淡定了,抽了下鼻子,眼镜发酸。
昨晚谢俊通宵了,怎么都睡不着,越想越难受,就怕祁文东翻脸不认人,把他赶出去。
临近傍晚,两人都没有交流,谢俊和公司一帮人去玩漂流。而祁文东热得坐了一下午,热气消散了些后,他才绕着草坪缓缓走了一圈。
祁文东没法不想谢俊的事,看似面无表情,实则焦躁得很,不过当他看见谢俊和Kevin相处得不错时,他冒出了这样一种想法:谢俊对他的喜欢属于好奇,年轻人玩得就是一个刺激,等他过了那股新鲜劲儿,自然就远离了。
不错,祁文东的自我安慰卓有成效,他可以舒畅地呼吸了,眼下他要做的是护住后庭花,比起这个,被谢俊亲几下、摸几把都算小意思了。
为时两天的团建活动结束了,回去的路上,大巴车上开足了空调,拉上窗帘,一个个倒头大睡。
谢俊和祁文东坐在了最后一排,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抢到了这个位置。
一整个白天祁文东躲着他,一整晚他又没见到祁叔叔,谢俊是难受得抓心挠肺,茶饭不思,他不是那种适合冷战的人,不如吵一场、打一架来得痛快。
还没上车,谢俊就挤到祁文东身后,步步紧跟着,还面带微笑地挤掉了两个人,见祁文东坐下时他赶紧占位,用尽了帮他妈抢菜的伎俩。
坐下后,祁文东是靠窗的位置,他不自在地拉开了窗帘,看着窗外发呆,谢俊身上喷了香水,在密封的空间里味儿特冲,祁文东眉头紧锁,自言自语来一句:“什么味儿?”